我不禁好笑,能让高高在上的陆景砚道歉,我也算独一份。
可一股落寞随即占据胸膛,原来把婚姻日常摊开,他也会觉得我委屈。
我揉了揉胸口,那口气消散不少,或许可以跟过去和解。
“但我没有出轨,不喜欢秦眠眠。”他骤然出声,眼底闪过愧疚思念,“照顾她是为完成哥哥遗愿,别人叫她‘陆太太’不纠正,是觉得哥哥在的话她本该是。”
我摆摆手:“不重要了。”
他像被刺痛,眼中受伤:“不,这很重要。你离开六年,我和安越都很想你,希望消除芥蒂让你回归家庭。”
我实在忍不住大笑,他竟让我回归家庭?
我盼了十年自由,怎么可能回去做免费育儿嫂或老妈子?
“我好不容易离婚有了自己的事业,回去干什么?你对哥哥有愧疚想照顾秦眠眠,没必要带上我,我不欠你们任何人。”
陆景砚还想说什么,我已拉开门,冷风卷雪灌入:“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7
他走后我彻夜难眠,硬熬到早上去上班,却迎来噩耗。
领导语重心长:“陆氏要在芬兰开展项目,芬兰领导人想一起去国内考察,缺随行翻译,我报了你,趁机回国和亲人团聚。”
我心里万马奔腾,面上却应道:“保证完成任务。”
当天下午和陆景砚及考察团登上回国专机,座次安排得我俩只隔一个扶手。
我疲惫转头不看他,没过多久身上多了条毛毯,他动作小心翼翼,我却不愿看他一眼。他曾是我真心爱慕的人,也是困住我的枷锁,离婚时就已彻底斩断。
刚下飞机就看到陆安越被陆母拉着站在等候区。
九岁的他长高不少,眼睛通红,一见我就喊:“妈妈!”
考察团领导面面相觑,我笑容得体:“这小朋友可能找不到妈妈了。”
一旁陆景砚顷刻沉脸,他听得懂芬兰语。
陆安越想过来被陆母拉住,我清楚她不会好心让我们母子相见,兴许是想用孩子逼我做什么,可我再没理由听话。
陪考察团参观陆氏的几天还算顺利,工作上陆景砚从不出错。
考察结束他找上我:“晚意,工作告一段落,跟我回家看看安越?他很想你。”
“想我?”我想起他从前的嫌弃排斥,摇头,“他原来就不喜欢我,我走了六年,该更讨厌我才对。”
“他喜欢秦眠眠当妈妈,你要帮哥哥完成遗愿,不如早点娶她两全其美。”
陆景砚捏眉轻叹:“我们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我淡淡瞥他:“不爱听吗?我们本可以不说话的。”说完收拾东西回酒店,林家没必要回。
约闺蜜见面,她拉着我转圈感慨:“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六年没见真为你开心。”
正聊得起劲手机响起,陌生号码传来女声:“我是陆安越班主任,他在学校打架,他爸爸让我联系你。”
闺蜜气恼抢过手机挂断:“陆景砚有病吧!”
铃声再度响起,老师焦急:“对方家长急着让你来带孩子去医院!”
没办法,我和闺蜜赶去学校。
老师办公室里,其他小孩都有家长陪,只有陆安越身后空无一人。
受伤同学家长指着他指责:“你妈妈没教过你不能打人吗?”
旁边小孩嬉笑:“陆安越没有妈妈!妈妈不要他啦!”
陆安越气红眼像小狼崽子冲上去厮打,却被对方家长护着摔倒。
看到门口的我,他眼眶唰地红了,眼泪打转却死死咬唇偏头爬起。
我无视他的别扭,自我介绍:“我是他生物学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