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需要静养,姐姐特意吩咐过不许无关人等进来。

那人没动,只是低着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川哥……”

这个声音让我浑身一僵,手里的报告 “啪” 地掉在地上。

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她压得极低的帽檐,胃里翻江倒海的泛出恶心,我冷冷的开口:“滚出去。”

沈秋浓缓缓抬起头,帽檐滑落,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曾经意气风发的眉眼此刻布满红血丝,身上的清洁工制服皱皱巴巴,哪里还有半分 “沈总” 的风光。

她看着我额头上的疤痕和打着石膏的手指,眼圈瞬间就红了。

“川哥,我知道错了……”

她往前挪了一小步,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机会?”

我冷笑一声,撑着身体坐直,“沈秋浓,你给过我机会吗?”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我在实验室被辐射折磨得吐血时,你在陪苏艺洲逛街,你给过我机会吗?”

“我拿着病危通知强撑着研发技术时,你在为她准备惊喜,你给过我机会吗?”

“我带着核心技术回国想给你惊喜时,你纵容她把我踩在地上羞辱,你给过我机会吗?”

每问一句,沈秋浓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几乎惨白如纸。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我眼神里的冰冷钉在原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

我看着她身上的清洁工制服,只觉得无比讽刺,“为了见我,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沈秋浓,你真是让我恶心。”

“不是的!川哥你听我解释!”

沈秋浓急得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却被我猛地躲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我是被苏艺洲骗了!我一时糊涂才……”

“够了!”

我厉声打断她,“别把你的愚蠢和背叛归咎到别人身上。”

“就算是他勾引的你,为什么当初你要骗我,说他已经死了?”

“沈秋浓你到底有几分真心,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沈秋浓被我这句话问得浑身一僵,脸色瞬间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她张了张嘴,嘴唇哆嗦着,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底的慌乱几乎要溢出来。

“我……我不是……”

她慌乱地摆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川哥你听我解释,我当时是怕你多想!”

“苏艺洲当年确实重病,我以为他活不成了,后来他突然回来找我,我一时心软……”

“心软?”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的心软就是瞒着我和他藕断丝连?”

“你的心软就是纵容他戴着我的婚戒,住进我们的家?”

“你的心软就是看着我被他羞辱却无动于衷?”

我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疤痕,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沈秋浓,你看看这个疤!”

“这是他用戴着我的婚戒的手划开的!”

“你让他住的房子,是我买的!”

“你公司的启动资金,是我偷偷从家里拿出来的!你现在跟我说你是一时心软?”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不仅剜着我的心,也戳穿了她最后一层伪装。沈秋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

“我……我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

她突然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