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看着她，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妈没闭上的眼睛，我身上的伤，还有我差点死掉的命，你怎么赔？”

她愣住了，眼泪掉下来：

“我……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我可以让小宇跟你亲近……”

“小宇？”洛振国挑眉，“你说的是那个让流云趴着吃饭，盼着他死的孙子？”

宋淡月的脸彻底白了。

洛振国站起身，对卫队说：

“把他们带下去，交给军事法庭。按照战时通敌罪、故意伤人罪，从严处理。”

“是！”

傅天德和宋淡月被拖出去时，傅天德还在嘶吼：

“洛振国！你凭什么抓我！我是战斗英雄！”

洛振国没回头，只是看着我：

“流云，英雄不是靠害战友得来的。”

“真正的英雄，是像那些先辈一样，哪怕死，也不背叛自己的信念。”

一周后，我能坐起来了。

洛振国给我带来了新的消息：

傅天德和宋淡月的案子已经开庭，证据确凿，傅天德被判无期徒刑，宋淡月被判十五年。

“还有，你那个儿子洛小宇，”洛振国坐在床边，语气有些复杂。

“他知道爸妈出事了，哭着要来见你。”

我沉默了。

想到他说“你跟狗没区别”“你早点死”，我的心就像被针扎。

可他毕竟是我儿子，是我曾经唯一的念想。

“让他来吧。”我最终还是点了头。

下午，洛小宇被卫队的人带进来。

他瘦了一圈，眼睛红红的，看到我，立刻跑过来，却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怯生生地喊：

“爸……”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爸，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跟傅叔叔亲近……”

“是妈让我这么说的，她说你是废人，只有傅叔叔能保护我们……”

我的心一沉：“你妈让你说的？”

“嗯。”他点点头，眼泪掉下来。

“妈还说，如果你死了，傅叔叔就会娶她，给我当爸爸，让我过好日子。”

“我……我想要好日子，所以才……”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不是孩子的错，是宋淡月，把他教成了这样。

“小宇，”我睁开眼，看着他，“爸爸不是废人。爸爸曾经是兵王，以后也会站起来。”

“但爸爸不会逼你，你如果想跟我在一起，就好好反省，以后做个正直的人。如果不想……”

“我想！”洛小宇立刻打断我，扑到床边，抓住我的手。

“爸，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再也不跟傅叔叔好了，我会听你的话！”

他的手很小，却很有力。

我看着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跟在洛振国身后的样子。

也许，还有机会补救。

洛振国走进来，看到我们这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好了，既然想在一起，就好好跟着你爸。”

“以后，爸教你怎么当一个真正的男人，不是靠欺负别人，是靠保护别人。”

洛小宇用力点头：“嗯！爷爷！”

6

又过了一个月，康复室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我扶着拐杖的手上。

指尖传来木质拐杖的纹路触感，我深吸一口气，在医生的搀扶下，缓缓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