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祁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么多天过去,颜珞瑶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

这不像是她的风格。

等到一个上午过去,堆积在桌面上的文件还一封都没有看时,他才从恍神中惊醒。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心神不宁,什么都看不进去。

可工作还是要做。

祁晋勉强打起精神,拨通了内线电话:“麻烦把颜总叫来我办公室一趟。”

电话那头,颜珞瑶的助理疑惑地“咦”了一声:“祁总,颜总的离职交接昨天就走完了,您不知道吗?”

祁晋心头猛然一跳,不安地皱眉:“别开玩笑,她怎么可能……”

“是真的,祁总,她工作手机都已经留在办公室了,需要我帮您拿上来吗……哦,还有一些需要您确认的资料。”

祁晋“啪”地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一个密封文件袋被送上了他的办公桌。

助理看着他的表情,很有眼色地推门离开。

祁晋觉得自己是平静的。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颜珞瑶充其量是在跟他闹脾气,绝对不可能离开他、离开公司。

这里是她全部的心血,而祁晋是她十年的爱人。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他们结婚时的誓词。

但直到打开那份文件袋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颤抖。

里面掉出来的,首先是祁晋之前和她提过的离婚协议。

然后是他们的婚戒。

看到这里,祁晋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

说好只是假离婚而已,无论颜珞瑶心中多不满意,都不该把婚戒摘下来。

可是接下来的东西却让他瞬间失声。

颜珞瑶的工作手机上,留存着上千张不堪的床照。

主角正是祁晋自己。

可他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

再往下,是一个团成一团的纸包。

祁晋打开后,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老旧的护身符。

以及那张纸上,“孕期第十七周复查”的字样。

第十一章

四年后,维多利亚州,墨尔本。

“听着,小娘们,给我拿最好的酒,不然你别想再听到卡洛斯招标的情报了!”

“砰”地一声,老旧的木门在不该打开的时间段被撞开,险些噼里啪啦碎成几片。

粗厚的麓皮鞋底从潮湿的拼色木地板上踩过,快步走向被灰暗笼罩的吧台。

正午的阳光直射进来,站立在吧台前擦拭着酒杯的年轻女人被光线拥簇着抬起头,不悦地撇了撇嘴。

她的黑色皮革手套托着精致小巧的雪莉杯,一头粉发漂亮得像玫瑰花混着酒精染出来的,鲜妍得不合色调。

她张开嘴,像是吐出了一道不符合外貌的粗犷声线

“该死的老东西,把门赔给我!”

声音真正的主人酒吧老板醉趴在一侧的桌边上,大喊着抬起一只手又无力地砸下,不一会儿,鼾声重新响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灌醉……斯图特先生,文雅一点进门对你没有任何坏处。”

擦酒杯的年轻女人挑起一边眉毛,酒红色的衬衫在胸口出浪荡地散露出大片的纹身,她随手倒上廉价的大麦啤酒放在名叫斯图特的壮硕老头面前。

“够你喝到明天了,老家伙。”

“小气的女人,你跟经销商们谈生意时也这样‘慷慨’?”

斯图特不满地举起酒杯重重啜吸一口,然后从喉咙里咕哝出一大口气,老脸上堆叠起满意的褶皱。

“客户当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