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颜珞瑶声称自己一直待在北方，从来没去过江南，祁晋甚至怀疑过是她。

那种灵动又包容的感觉太像了。

后来，云湘芜出现了。

她大一入学时就扎着麻花辫，声音很甜地叫着学长，还能复述出当年那件事的所有细节。

祁晋觉得自己终于找到她了，她却又很快出国，家里出事后才回来。

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他心中都抱着遗憾。

祁晋看着颜珞瑶苍白的脸色，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楼狰要我选一个，我没有办法，小瑶……”

“我不能再亏欠她了。”

颜珞瑶终于睁眼，毫无波澜地看向他：“她把平安符还给你了吗？”

祁晋愣了愣，摇头：“她说在国外弄丢了。”

颜珞瑶静默片刻，像是平常一样心平气和地问道：“那有没有可能，她不是当年的人，只是在场看到了而已。”

“而你要找的人其实不愿意提起那次经历，声音也发生了某种变化……你就那么确定，云湘芜是那个女孩吗？”

祁晋皱起眉：“哪有那么巧。”

……就是有那么巧。

就像母亲带着她下江南投奔亲戚时，没有想过自己会因病死在那里。

颜珞瑶救了一个差点被拐卖的男孩，心情很好地回到她们暂住的地方，然后听到了母亲死前阴毒的诅咒。

她哭哑了嗓子，从此再也不提起那一年在江南的记忆。

风景优美的旅游胜地，成了她的噩梦。

唯有那只小小的平安符能带来一点慰藉。

如今，连这点慰藉也让她觉得恶心。

“祁晋，我们离婚吧。”

第十章

“……我不同意。”

祁晋的声音阴郁了下来。

颜珞瑶掀起眼皮看着他，声音很轻：“在你做出那件事之后，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在一起吗？”

“忘不掉的，祁晋，我永远都会记得昨天晚上那份蛋糕，是你送给我的。”

“我还以为，你在求和。”

祁晋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眶血红一片：“我会补偿你，你别说离婚这种话……我受不了的，老婆，没有你的话我真的活不下去。”

颜珞瑶闭上眼，声音轻缓：“我是认真的。”

祁晋脸上的表情变了几番，最终变得一片漠然。

颜珞瑶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心跳漏了一拍，听到他哑着嗓子说道：“昨天的事，我有视频。”

“不想被别人看到的话，就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

颜珞瑶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不想面对，自己深爱的丈夫，骨子里竟无耻到这种程度。

祁晋站起身，冰冷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眼角：“我也不想这样的，小瑶，你不该逼我。”

颜珞瑶埋在臂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惨笑：“祁晋，我后悔了。”

“你总是什么都想要……可是为什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给你。”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对吗？”

男人的影子挡住了窗外投落的阳光，只有寒意萦绕着她。

祁晋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你现在不够理智，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

他几乎落荒而逃。

所以，没有听到颜珞瑶呢喃的那一句“没有以后了。”

她沉默地盯着紧闭的房门，拨通了云湘芜的电话。

几天后。

拿着云湘芜递来的那份离婚协议，处理完所有事项的颜珞瑶登上了飞机。

她戴着墨镜，只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