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

我心底涌起无尽的嘲讽，笑了笑，苏念清这是又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了吧？

呵。

我冷静地说道：

“苏念清为了凑够留学的钱，害我不成，又害了程译川。”

“目的，是让厂里赔钱。”

话音刚落，苏念清就大吼出声：

“你胡说，周荔言你胡说！”

我看也不看她，视线落在一脸怔怔面无血色的程译川身上。

问他：

“疼吗？”

苏醒后就仿佛失去魂魄的程译川突然红了眼圈，眼泪大滴大滴的砸落。

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苏念清和我，自导自演这场事故，想骗厂里的钱。”

“她还动手截了厂里员工的手指。”

程译川机械似的，把这几件事慢慢说了清楚。

苏念清浑身抖得筛糠一样，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对她百依百顺的程译川。会突然站出来指认她。

只能狼狈地哭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们污蔑我！”

“你们就是想害我！”

“译川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

程译川冷冷盯着她，眼底，只剩下恨意：

“苏念清，你把我推下去的那一刻，是真的想要杀死我的吧？”

苏念清拼命摇头，可怎么也说不出解释的话了。

只能撒泼，哭喊，求饶。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还是被警方带走。

至于程译川，断了条腿，又刚抢救回来，只能先在医院里，由人看守着。

我定定看着程译川的眼睛，后背浮起一层冷汗。

脑海里，那个将我关在楼上那么多年的程译川和眼前人的脸重合起来。

我问他：

“你也回来了，是吗？”

第10章

程译川痛苦的看着我，哑声道：

“对不起，荔言，对不起。”

“原来那时候的你那么疼，原来失去了一条腿的你那么疼。”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我后退几步，然后转身逃离。

鳄鱼的眼泪，真让人恶心。

身后，传来程译川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9

回到家，我拿起收拾好的行李，直接去车站买离开南下的票。

直到列车在黑夜中驶离海市，我才觉得压在心口的巨石慢慢落了下去。

天色快亮时，列车到达江城，我迎着朝霞，一步步走向未知却又充满期待的未来。

整整三年，我从摆摊做起，慢慢盘了个小门面，然后一步步往上走，拥有了自己的小厂。

又趁着开放的先机，开了江城最大的市场。

这些年，我走的每一步，都算数。

再见到程译川，是我回海市和外商洽谈出口项目的时候。

我回了一趟曾经的那个家。

程译川看到我，手里的鸡蛋瞬间砸落下来，他红着眼：

“荔言，我以为你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