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不会乱喊。”说完,贺知煜放下了夹菜的手,一双眼睛凝神盯着江时洲。
江时洲心道这有何难?可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还真是个要脸之人,他看贺知煜喊的轻松,但若让自己这么假作称呼,还真是有些说不出口。
但他看贺知煜静静盯着他,觉得自己此刻不能输,硬着头皮声如蚊响道:“夫……”
霎时,一道寒光擦着他的下耳飞过,江时洲感到颈边一阵冷意。
他侧脸,一把冷刃如霜的剑就在他颈侧。
贺知煜冷冷道:“让你喊你还真喊啊,江大人。”
江时洲觉得自己一生的好教养都在这个人身上用完了,皱眉道:“贺知煜你没病吧?”
贺知煜收了剑,又恢复了如常神色:“其实……你早就没那么执着了。”
江时洲放下筷子,冷嗤一声:“我和阿笙之间的事情,你又怎会知道?”
贺知煜幽幽看着他:“三年了江大人,金人
都退兵了,数十万的流民都安顿好了。你这么点事情,居然还没想出办法办好,那便是永不会办好了。用兵之道,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已然是到了力竭之时了,现在不过是习惯驱使。”
江时洲不甚认同,只哼了一声,没说话。
贺知煜又分析道:“其实,想想看,以前你也并不十分执着。我记得,我和夫人成亲三年的时候你才出现吧,那之前你去哪儿了?江大人谦谦君子,便是有阴错阳差在先,或许也因为一时激愤入仕,但你人品如此,也断做不出平白毁人姻缘的事情。你应该是到了内阁以后,熟悉了官场,才渐渐了解到一些内情,知道过去的永安侯府是个什么样子吧?我猜,你该是那时候,才又觉得自己于情于理,可以插手了吧。”
江时洲看了他一眼,仍是没有说话。
贺知煜总结道:“江大人喜欢我夫人不假,但更多的,你这是对自己青梅竹马的仁义。”
江时洲一直没说话,听了这话却有些黯然:“你也知道,我们才是青梅竹马。”
贺知煜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我自然知道。过去,我便是想得到的太多,才做了许多混账事出来。如今我早就想通了,那都是她的来时路罢了。若没有江大人,夫人从前可能过得更艰辛。”
江时洲侧眼看着他,脸上无一丝笑意:“你想说什么?替她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