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宇，你起来。”顾言舟上前一步，将林秀晴完全护在身后，“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滚开！”赵承宇看到他，眼里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

“这是我和秀晴的家事！”

他忽然发力，扑过去死死抱住林秀晴的小腿。

“秀晴！你跟他们说，你要跟我回家！你不能不要我！”

他的脸贴在她的裤腿上，温热的眼泪透过布料烫得她一阵战栗。

“赵承宇，你放开我！”林秀晴的声音发抖。

“我不放！你是我老婆，你这辈子都得是我的！”

赵承宇疯魔吼叫。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看到，这个被他们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女，是他赵承宇的女人。

他得不到，就要毁了她。

“保安！”周老师气得脸色铁青，对着门口大喊。

两名警卫冲上前，架住赵承宇的胳膊往外拖。

赵承宇死命挣扎，手依然像铁钳一样箍着她的腿。

顾言舟蹲下身，用力去掰赵承宇的手指。

“赵承宇，你疯了吗？放手！”

赵承宇红着眼，忽然张嘴，狠狠一口咬在顾言舟的手背上。

顾言舟吃痛，却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气。

“咔”的一声。

赵承宇惨叫一声，手终于松开。

他被警卫死死按住，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出去了。

会场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秀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冰冷。

顾言舟脱下外套，轻轻披在她颤抖的肩膀上。

“秀晴，没事了。”

林秀晴缓缓抬头，看着他手背上那个鲜血淋漓的牙印，眼泪决堤。

那不是感动，也不是委屈。而是绝望。

她用力推开他。

“别碰我......”

第十八章

那句“别碰我”，在两人之间划开一道深渊。

顾言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手背上那个深可见骨的牙印还在渗血。

他看着她，明白她是在推开那个曾经不堪的自己。

他缓缓收回手，声音艰涩。

“我送你回宿舍。”

林秀晴没有看他，只是死死抓着他披在身上的外套，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人群的窃窃私语里。

脚步像灌了铅，每一步，都重达千钧。

那场闹剧之后，林秀晴把自己锁在实验室和宿舍里，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她不再和顾言舟一起去食堂，他送来的东西，被她原封不动地放在门口。

顾言舟没有再强求，只是每天清晨和深夜，都会在她宿舍楼下的白杨树下，站一会儿。

一个星期后，课题组的研究成果获得了国家级表彰。

消息刊登在了《人民日报》的科技版面上。

照片上，林秀晴站在周老师身边，眉眼清正。

标题是黑体加粗的大字：《巾帼不让须眉，青年科学家林秀晴助力国家攻克技术难关》。

她成了年轻一辈的楷模。

她站在公告栏前，看着报纸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自己，觉得无比陌生。

赵承宇也看到了这张报纸。

他在一个油腻的街边小摊上，用最后几个钢镚儿买了一份。

报纸上，她的脸干净得刺眼。

他拿着报纸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