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打湿了那束蓝玫瑰,和之前的花束混在一起辨认不清了。
陆谨言揽住她的肩,轻声说:“走吧。”
祁晚晴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墓碑,然后转身离去。
两天后,他们出发了期待已久的南极蜜月旅行。
南极的夜风像刀割般凛冽,祁晚晴裹着厚重的防寒服,呼出的白气在面罩上结了一层薄霜。
祁晚晴抬头望向墨蓝色的天幕。
突然,一道绿光如绸缎般在天际铺开,紧接着是紫红、靛蓝......极光像被上帝打翻的调色盘,在夜空中流淌变幻。
“真美......”她轻声说,声音却哽住了。
22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极光。
曾经她和沈知州窝在沙发上看纪录片时,信誓旦旦地说要一起来南极看极光。
沈知州当时笑着揉她的头发,说等公司上市就带她去。
后来公司真的上市了,他却忙着应酬,把约定忘在了脑后。
“在想什么?”陆谨言轻声问。
祁晚晴回过神,发现丈夫正温柔地注视着她。他的睫毛上结着细小的冰晶,在极光下闪烁着微光。
“想起......这曾是我和他的约定。”她诚实地说。
陆谨言没有露出丝毫不悦。
他解开自己的围巾,仔细地系在她脖子上:“现在是我们实现了。”
极光突然大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陆谨言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掌心温暖干燥,无名指的婚戒贴着她的皮肤,传来细微的凉意。
“谢谢你。”祁晚晴突然说。
陆谨言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在绚烂的极光下,他们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再分不出彼此。
喜马拉雅山脚下的邮局里,祁砚尘将第十一张明信片递给工作人员。
照片上是晨曦中的珠峰,金色的阳光为雪顶镀上一层暖意。
他在背面写道:“晚晚,这是你一直想看的日照金山。”
邮递员接过明信片时欲言又止:“先生,前几次的都被退回了......”
“没关系。”祁砚尘咳嗽了两声,高原反应让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 红,“继续寄。”
走出邮局时,天空开始飘雪。
他裹紧单薄的冲锋衣,这是他用最后一点钱买的装备。
曾经挥金如土的祁家大少爷,现在连一碗热汤都要精打细算。
他在开始这场环球旅行之前,把所有的资产都捐给了慈善机构,以祁晚晴的名义。
只给自己留了一张机票的钱。
雪越下越大。
祁砚尘在一处避风的山岩下打开日记本,钢笔在低温下有些凝滞。
他写道:“今天在绒布寺为你点了长明灯,住持说......”
突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他抬头看见雪浪如白色巨兽 般从山顶扑来,笔记本被狂风吹得哗啦作响,最新一页上赫然写着:“晚晚,哥哥欠你的,下辈子还。”
雪崩吞没一切的瞬间,他下意识将日记本护在胸前。
三天后,搜救队找到冻僵的尸体时,发现这个奇怪的男人至死都保持着保护的姿势,而那本写满忏悔的日记,竟奇迹般地完好无损。
与此同时,城郊精神病院的铁窗前,林小雨正用指甲在墙上刻字。
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觉,只知道一个叫祁晚晴的女人夺走了她的一切。
“贱人!”她突然尖叫,用头撞向铁栏杆,“你把知州还给我!”
护工们早已习以为常,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