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手还是本能地推开了那碗汤。
傅霆深有些受伤地盯着我。
“就这么讨厌我?”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喝汤又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事业。”
“这下可以喝了吧?”
我沉吟不语,端过来一饮而尽。
这汤滋味真好。
可惜婚后,我再也没有喝过他做的汤了。
从来都只有我做饭,他酗酒摔碗,旧事重提的份。
一旦回忆起他的恶语相向。
我的心就如坠冰窖。
傅霆深也看出了我的端倪,猜到我在想什么。
“之前确实是我胡闹。”
“可我们还年轻,还可以重新开始。”
“你不是想援藏吗?我就申请驻扎藏区,守护一方平安。”
“这样,还不算爱吗?”
我冷笑一声。
抬眸,与他直直的对视上。
“傅霆深,这么多年,我家的平反申诉信,都去哪里了?”
他脸上的血色刹那间抽干了。
鬓角流下细小的冷汗。
“你……在说什么呢。”
“肯定是交到上级了,是他们没及时处理。”
我又笑了一声。
“你确定还要骗我?”
“苏如烟对我的信件倒背如流,又是怎么回事?”
傅霆深咬着后槽牙,满眼悔意。
“抱歉……”
“苏家这些年,也有认错的意思,可苏如烟不是害你家的人,她是无辜的,如果她家被清算,她的前途会受影响。”
我的胸口恨意汹涌。
尽是失望。
“那我呢?”
“从小被大院的人侮辱成走资派,甚至找不到编制工作!”
“我多想为我父母平反,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把唯一的证据都交给了你!”
“你竟然还有脸,来说爱我!”
傅霆深低下了头。
“阿怡,我……”
“是我糊涂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以后的人生,让我好好弥补你,白发到老。”
我荒谬地一笑。
“白发到老?”
“和你白发到老,是指四十年来,说不到四句话吗?”
“是指那仅仅四句话,就有三句来问我,怎么死的人不是你吗?”
傅霆深不敢置信地抬头。
“你,你也?”
他眸光,寸寸变灰。
直到完全落空,变得绝望。
“阿怡,我懂了。”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