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阵临敌,没有领头羊先吃饱喝足的道理!
原本我以为,我起码能坚持两天。
可我过于操劳,六个小时后,我就倒在了帐篷里。
我推开送上前的干粮,虚弱地说:
“你们吃,这是命令!”
藏民和下属,都在流眼泪。
他们为我祈福,围坐在我的身旁。
我的头越来越疼,心跳和呼吸也渐渐衰弱下去。
甚至出现了走马灯。
母亲笑着摸我的头,说,“阿怡,长大了要报效社会。”
爸、妈,我做到了……
第二天清晨,我的眼皮沉重无比,快要永远地阖下去。
帐篷外,忽然传来惊呼。
“有人、有人过来了!”
“他背着的是物资箱!我们有救了。”
男人掀开厚重的防风帘。
狂风裹挟着雪粒子,扑向那张熟悉的脸。
“阿怡,你还好吗?”
第10章
10.
傅霆深高大的身躯晃了晃。
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下属们手忙脚乱,迅速抢救。
“糟了,失温了!”
“难道说他跟在我们后面,走了五十多里山路,一刻都没停过?”
他的右手还死死攥着捆箱子的绳索。
指甲缝里全是黑紫色的淤血和冻伤的裂口。
傅霆深断断续续地念着:
“阿怡,阿怡……”
“不要丢下我,我不要你走……”
我别过脸。
心情五味杂陈。
只是催促下属尽快发散物资。
很快,那些压缩饼干、奶粉和肉罐头,就交到了灾民手里。
甚至发完了,还有一些多余的。
那箱子,起码有一百斤的重量。
“沈工,他左手还攥着个东西。”
下属努力掰开他的手,想让他放松一点。
掌心露出的。
是一朵,被严寒冻得僵硬白灰的山楂花。
我的心绪再次纷乱如麻。
“先救人。”
第三天,道路完全疏通了。
积雪融化进崖底的小溪,雪崩的灾害解除了。
藏民们给我和傅霆深送了一捆捆的哈达,还给我们递来一块夫妻的平安符。
除了平安符,我都收下了他们的好意。
傅霆深熬了一碗汤,替我收起了平安符。
“怎么,人民的好意都不领?”
“我花了一上午才熬好的雪莲汤,趁热喝。”
我喉咙干涩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