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病房里的什么都没变过,这一周以来每天都是这样过的,可偏偏司听白就在今天出了事。

更讽刺的是,这件事程舒逸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不敢给你很绝对的保证,因为现在我也联系不上我姑姑姑妈她们,这件事我没有提前告知你是我不对,我也没想到她们最终的目的是这个,”素来话少的江宜努力解释着,可是话语总是无力,她垂下眸,叹了声气:“抱歉啊舒逸。”

虽然最开始照顾程舒逸是云九纾的安排,但是这么多天的相处,宋卿早已经把程舒逸当成了好朋友,而程舒逸对宋卿的耐心与真诚也被江宜看在了眼里。

这个在媒体口中冷血狠心的大经纪人,其实比谁都要心软和温柔。

守着唯一亲人的程舒逸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依靠的人,现在又因为自己间接牵线导致她们的危险合作。

想到司听白现在可能正面临威胁,江宜没由来地有些自责。

“所以江宜,”程舒逸竭力隐忍着火气不对着江宜发泄,双手攥成拳,指节被捏得咯咯作响:“你在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这场看起来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的局。

程舒逸却一无所知。

她被司听白瞒着,看着司听白跟云九纾装不熟,现在就连最被程舒逸信任的江宜也是抱着目的靠近自己的。

说不出的失落感夹杂着情绪零碎,程舒逸只觉得可笑。

这句话把江宜堵得哑口无言,她心虚到不敢看程舒逸,如果最开始没有交心,或者一开始没有抱着目的相识,江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算了。”程舒逸叹了声气,累极了般叹道:“江医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姐姐的照顾,等她的病好,我会给你送锦旗的,好好感谢您的医术高明。”

说完,程舒逸决绝地转过身就走。

这半年的相处亲近,被这句话迅速拉远,江宜只觉得心堵得厉害。

她从来不屑于对宋卿以外的人倾注过多的情感,但这一刻,江宜对程舒逸满是愧疚。

“舒逸。”

江宜站了起来,冲着那决绝的背影道:“司听白现在还在离江的高速上,但是路全封了,如果你想出江,我知道一条不用上高速的路。”

没有回应她的示好,程舒逸的身影早已经走远。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却丝毫不影响女人扎入雨中的决心。

被隐瞒和背叛的刺痛感短暂被程舒逸抛出脑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静静地等待着回响。

那只不听话的小狗,再一次违背了主人的命令。

程舒逸在心里默默记下,等这次事情解决,她绝对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轻饶了这不听话的贱犬。

“我在江宜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