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百年老宅被毁她都能沉得住气,家族荣光在那个人眼里狗屁都不是,既然她不在乎,那么干脆全毁掉好了。

这样想着,司明裕深吸了口气,直接将那刚燃不久的烟掐在了烟灰缸里。

下一瞬,房间里的灯被啪地按开。

盛南辞动了脾气,平日里明艳张扬的笑颜在此刻阴沉的可怕:“司明裕,我怎么觉得你在布一盘更大的局啊。”

从成年礼上任由司听白叛逃离家时,盛南辞就已经觉察出了不对。

以司明裕的性格和对司听白的占有欲,她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司听白离?*? 开她那么长时间的。

可是过去的那一年里,明明司明裕有无数次可以抓回司听白的机会与理由,但她却从来没有行动过。

不论司听白是不惜破坏世交毁掉联姻,还是违背家训公然抛头露面出道成团参赛,现在更是为了程舒逸不惜跟她翻脸。

但司明裕一次都没有生气过,甚至连半分失控都没有。

她的情绪简直稳定的都已经不像个正常人了。

当一个人早已经习惯了掌控另一个人,并将对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那她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所有物被打上别人烙印的呢。

盛南辞眯着眼睛,试图从司明裕脸上瞧出些什么来。

但很可惜,司明裕仍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疏离冷漠冰山脸。

“你想多了。”司明裕语气淡淡,指尖无意识又把玩起掌中的玉石。

这是块上好的翡翠料子,被精心雕刻成锦鲤的形状,那尾鲜红游鱼在指尖中活过来,却怎么也绕不出那指尖。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盛南辞试探无果,转身又坐回去:“当初的司氏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后面是怎么稳定下来的,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懂吗?”

当年十八岁的司明裕被迫终止学业,被司雨强势逼着回国,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被推到台前接手家业。

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司家大姐在二十岁那年带着足够的钱负气出走。

至今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家,也没人知道她现在的具体定居地。

司明裕这个原本被丢在国外当成二把手培养的棋子一夜间被扶正,所有的压力全都落在她的肩膀上。

这一压,就是七年。

七年里司明裕没能睡过一个好觉,就连生病也是插着滞留针处理工作。

这些苦都是司明裕独自吞下去的,却真真切切疼在了盛南辞的心里。

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司明裕拿她自己去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