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拉着盛知鸢来一场被妈妈和姐姐们严令禁止的球赛。

即使盛知鸢累到跑不动,也要被司听白打发去捡球和买水。

会把那看起来很可怕的却并不会伤人的小虫子捡起来,轻轻放到盛知鸢掌心。

感受着小虫在指尖爬行着,盛知鸢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手其实并不止可以用来弹钢琴和写题。

还可以用来感受生命,托起以前从未有机会接触过的鲜活。

司听白从来不把盛知鸢当病人看待和疼惜。

那些在家人口中忌讳一样不能提的病情,却可以被司听白以轻松的口吻讲出来。

司听白不会因为她是病人就惯着她的娇蛮,不会因为她是病人就格外关注她。

就连两个人闹了脾气争执起来,司听白也从不会因为顾忌她的年纪小和疾病而对她心软,该训斥训斥,该讲道理讲道理。

所以盛知鸢格外喜欢跟着司听白玩。

只有跟在司听白身边,她才会感受到普通人被对待的感觉。

而被司听白当成正常人对待的那些年里。

即使被司听白拉着做了许多冒险和从未敢体会过的事情后,盛知鸢的病也一次没有发作过。

但这依赖去被误解成了爱,变成了捆绑住司听白,也限制住她的纽带。

一切都是错误的,现在该做的,就是把这个错误给结束。

心里话讲完后,盛知鸢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讲出自己的诉求,仅仅只是想被当成普通人对待。

她想告诉爱她的母亲和姐姐,自己没有她们想象中那么脆弱。

盛母的眼眶蓄满泪水,看着女儿倔强的小脸,有些欣慰也有疼惜。

自从八岁那年盛知鸢被野狗吓病,盛家就再也没有过除了人以外的任何动物。

医生说她先天体弱,所以全家都处于警戒状态。

出门能用车辆到达的地方绝不让盛知鸢用脚走,凡是有丁点重量的东西都不会被递给她。

在盛知鸢成长的十八年来里,她的身边总是有数不清的保姆和陪护。

在母亲的视角里,盛知鸢是一朵被精心养护的小花。

可是这朵小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渐渐长出了树一样的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