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诗颂太能接受这个说法, 不解道:“可是你从小到大对司听白表现出的依赖比对我都强, 真的只是当姐姐看?还是这话是别人逼你说的?”
“小盛总, ”这指向性明显的话落在耳朵里讽刺极了, 司明裕的表情冷下去:“谨言慎行。”
站在一边的司听白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面对这明里暗里的指责与针对并不发表意见。
她像是游离在这场纷争外的边缘人物。
却又暗中掌控着这棋局里的每一步走向。
“没有人逼我,姐姐, 这是我的真心话。”
盛知鸢抿了抿唇, 认真道:“我对司听白从来都没有过喜欢, 我确实爱跟她玩儿,心甘情愿给她当小尾巴和跟班,是因为只有她把我当正常人看。”
积压在心里的话终于有机会讲出来了。
指节无意识地攥紧被子, 盛知鸢闭着眼睛叹了声气。
“我知道我的病是先天的,是治不好的,妈妈担心我, 姐姐们也特别疼我, 可是比起要这些关心和疼爱, 我更想要姐姐们把我当一个普通正常的小孩看待。”
“我其实会爬树,会踢球, 甚至还能来几个跆拳道里的招式。”
“我也早就已经不怕巨型犬了,它们都是与我一样的生命, 只是形态不同,这些都是司听白教给我的。”
“妈妈,姐姐,我不需要用联姻捆绑住司听白,她有她的人生,有她真心爱着的人,而我也不是需要依附谁才能活下去的藤蔓植物,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据说每个人选择来到这个世界前。
都是看过自己此生剧本后,才同意降生的。
所以盛知鸢并不怨怪为什么自己要带着疾病的残缺来到这个世界。
尽管死亡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但她有殷实富足的家族,有疼爱她关心她的母亲和姐姐们,在收获到的这些爱面前,死亡并不可怕。
可让盛知鸢受不了的是母亲那双总是因为自己病情而流泪的眼睛,以及姐姐们充满爱的小心翼翼呵护下隐藏着的怜悯。
因为疾病,盛知鸢能感知到的情绪总是比别的小孩要细腻。
她用娇蛮任性隐藏自己的敏感,故意拿乔闹脾气,其实都是包裹住她厚厚的壳罢了。
唯一识破她这保护壳的人,就是司听白。
司听白从来不会像姐姐们那样对她。
小时候别的小孩都会因为盛知鸢的病和身份对她唯命是从,可唯有司听白会把她当小跟班使唤。
她会命令盛知鸢帮她干活,会带着盛知鸢爬树,在盛知鸢不敢爬上去的树上嘲笑她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