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不仅知道,甚至还能把自己的爱当成增加的砝码,拿去换更多的利益。

想起那场谈判,司听白忍不住想,她又会用什么理由把自己赶走呢?

是直白告诉自己,腻了,没爱过,你滚吧。

还是用喘不过气的高压工作逼着自己离开呢。

又或者,找一个更好更新的人来完全取代自己的位置。

每做一个假设,司听白心底的痛就扩散一分。

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傻子,或许二姐说得对,自己离开了司家就什么都不是,没有优点也没有能力的司听白却还敢就这样闯进程舒逸的世界。

所以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像一个即将要被退货的商品,只等待着主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丢开。

承受不住委屈的眼眶再次滚出泪来,顺着太阳穴滑落,消失在长发里。

止不住的眼泪,让司听白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明明以前不管受多严重的伤都不会哭的人,眼泪竟然也会变得这么廉价。

汹涌的泪掉不停,太过安静的房间有些压抑。

睡着的人像是感知到了这份难受,长睫微颤,程舒逸醒了。

刚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泪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司听白正侧头盯着自己,无声地掉着眼泪。

“你?”程舒逸的困意瞬间消失,她有些着急地坐起来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为什么会哭。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看着眼前人难得的慌张样子,司听白心里没有丝毫感动。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值钱的筹码,是可以换回周昭的重要物品。

所以程舒逸也开始在乎自己的情绪,关心自己的身体了。

曾经最梦寐以求的在意终于降临在自己身上,司听白却一点也不开心,她沉默地摇了摇头。

看着司听白红肿的眼睛和惨白的脸色,程舒逸真的有些着急,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觉得慌张。

“我去帮你叫医生。”太过于紧张,以至于程舒逸忽略了手边的呼叫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