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撞进他专注的目光里。

“慕大夫的耳朵……红了。”他低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

慕繁拍开他的手：“别闹。”语气里却没有多少责备。

阿晏不退反进，撑着她身后的药柜，将她困在方寸之间：“那这样呢？”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草药苦香。

慕繁微微偏头，却被他捏住下巴

“慕繁。”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如果我不是个傻子……你会不会喜欢我？”

“砰！”

药堂的门被狠狠踹开。

谢明尘双目赤红，手中长剑直指阿晏咽喉：“离她远点！”

阿晏纹丝不动，甚至挑衅般地凑得更近：“谢大人，你以什么身份管她？”

剑尖刺破皮肤，血珠顺着阿晏的脖颈滑下。

慕繁突然抬手握住剑刃，鲜血从指缝渗出：“谢明尘，你疯了？”

谢明尘的手一抖，剑“咣当”落地。他看着她流血的手，声音发抖：“你为了他……伤自己？”

慕繁冷笑：“比起你当年为了夏桐，这算什么？”

那日过后，慕繁对谢明尘闭门不见。

反倒和阿宴感情日渐升温。

谢明尘提着酒坛，踉跄地闯入药堂后院，看见阿晏将慕繁抵在古树下，两人唇齿几乎相贴。

“你们在干什么？！”他暴怒，拔剑直指阿晏后心。

阿晏不慌不忙地回头，唇角还沾着慕繁唇上的胭脂，笑得挑衅：“谢大人看不出来？”

慕繁推开阿晏，冷冷看向谢明尘：“滚出去。”

谢明尘眼眶赤红，剑尖颤抖：“慕繁，他根本不是什么失忆的可怜人！他是”

阿晏突然抽出腰间软剑，寒光直逼谢明尘咽喉：“多嘴的人，死得最快。”

剑锋相撞，火星四溅。

谢明尘招招致命，阿晏却游刃有余地防守。

“就这点本事？”阿晏踩住谢明尘胸口，软剑在他脸上划出血痕，“也配当她的丈夫？”

“要打出去打。”

她声音比漠北的雪还冷，“别弄脏我的地方。”

阿晏突然拽过慕繁，咬着她耳朵低语：“跟我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谢明尘咳着血爬起来：“繁繁别听他的！他是突厥三皇子阿史那晏！”

◇ 第二十二章

慕繁毫无惊讶之色。

谢明尘心痛：“难道你都知道了？”

阿晏轻笑，他转身注视着慕繁，眼里的暗光能把人吞灭。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装了。”

谢明尘目光转向慕繁，嗓音发颤：“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慕繁神色平静，没有否认。

边塞的风裹挟着黄沙，吹得营帐猎猎作响。

谢明尘直觉心底发寒。

阿晏轻笑：“繁繁聪慧，我这点伪装，自然瞒不过她。”

阿晏自然而然地揽住慕繁的肩膀，语气亲昵：“既然谢大人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无需再装。”

谢明尘瞳孔骤缩，胸口如被重锤击中。

“放开她！”谢明尘厉喝，伸手就要拽开阿晏。

慕繁却侧身避开，冷声道：“谢明尘，够了。”

谢明尘僵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繁繁……”

“我们已经结束了。”她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从你选择夏桐的那一刻起。”

谢明尘喉间发苦，哑声道：“我知道错了……繁繁，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被阿晏一把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