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浅。”

“嗯?”

“没事。”

其实他很想对身边的人说,“以后,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护你周全。”

不过怎么想,这话都听着像是结婚誓词,还是留到结婚那天再说比较妥善。

彼此沉默了一小会,林云浅突然伸出手按压了几下盛弋北的左腿,从上至下,从左至右。

林云浅手指细长,手上的肌肤又嫩又白,像剥了壳的蛋白。

手过之处,留下一抹轻柔而又绵长的气流,像是羽毛有意无意落在腿弯处,惊得盛弋北来了个紧急刹车,将车停在了安全停车带上。

他竭力忍住青筋暴起,转过头,一脸问号,“你知不知道你在……”

林云浅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顺便瞪他一眼,继续往下摸了摸,“伤口结疤平稳规则,没有增生,骨质良好,看来恢复得很不错,不过还是应该抽空去医院复查一下,秋冬季起风要做好保暖工作,子弹比一般匕首冲击力要大得多,所以伤口也相对来说比较难恢复,你自己要多注意。”

盛弋北:……

“冬瓜排骨汤、西红柿炖牛尾、白玉菇猪脚,都是很好的养生食谱,”

“我打字发给你,你记得让你家厨师多给你弄点汤喝,还有凉拌牛腱、嫩炒猪肝……”林云浅边念叨边把医嘱打成字发给盛弋北。

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抹巨大的阴影悄悄将她覆盖完全,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将目光从手机上抬起来,直直撞上一双星河涣散、被迷住的眼。

再然后,盛弋北没给她什么说话的缝隙,对准角度,轻轻吻上那张微微张开的粉润嘴唇。

山雨欲来风满楼,风雨齐来是几近窒息的感觉。

绯红同时跃上粉白的耳垂和脸颊,被偶然睁眼的盛弋北悄悄收在眼里,心里的喜欢化作简洁明了的行动表现在不断加深的力道上。

她不知道自己晕晕乎乎的在何处飘荡,也不知道飘了多久,直到被一个踏实的怀抱捞回到现实来。

睁开眼,盛弋北对刚才的亲热意犹未尽,正用手指轻抚她唇上那一抹嫣红,笑得很是邪魅,“昨天晚上,你走了好久的神,在想这档子事?”

“没有。”她奋起反抗,羞愤到要跳下车去。

盛弋北当然不会让她跳车,手上加力,将人搂得严严实实的,嘴唇贴着那滚烫的耳垂,“下次想要直说,我又不是不给你。”

然后,盛弋北就被怀里的人扬起小拳头捶了个遍,林云浅咬着下牙,只恨自己当初看走了眼,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可怜巴巴、急需救援的老实人。

最后逃也似的下了车,一步跳三个台阶往回走。

背影看起来踉踉跄跄,躲鬼似的。

她身后,盛弋北没有急着走,一直看着她进了家门。

收回目光,这才发现林云浅坐过的副驾驶位子上,安安静静躺着一枚黄玉印章。

将方方正正的印章放进手心,端详了片刻,盛弋北原本以为是枚姓名章,不想章面空阔,只在右下角浮着一朵轻轻浅浅的云。

新年第一天,又是吻,又是印章的,收获满满。

迈巴赫掉转车头朝山下驶去,车窗缓缓上升,隐住一张略含笑意的英俊面庞。

印章是林云浅昨晚回房后,脑袋晕晕乎乎的又睡不着,拿起小刀随手刻的。

看在他和自己一样,都在孤身作战的份上,权且送给他当新年礼物吧。

林云浅换好鞋,走进去,曦月比她先到家,正在吧台忙着研磨咖啡,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她一脸神色……异常,不觉生出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慨,和她打了个招呼,顺便朝茶几上由高档纸袋子堆成的小山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