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华没动,他现在光着膀子就穿一件背心站着,微微哆嗦,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冷。
曾钊心想这孩子还挺倔,真麻烦。边想边把地上的衬衣捡起来扔过去搭在他肩上,说:“穿上。我对你没兴趣。”指了指,示意李少华看开着的房门,表示自己从一开始就没那个打算。
李少华的鼻子和眼眶都红了,颤着声音问:“那怎么样才能让您产生兴趣?”
曾钊嗤笑,颇无可奈何,说:“你先把衣服穿上,咱们再好好说。”
还是不动,本来觉得他有点像方云深那臭小子,现在才发现一点都不像,这孩子太不懂什么叫从善如流了。
曾钊长叹一声,使劲揉眉心,他的耐性已经逼近临界值。
李少华不管不顾还想继续脱。
真是人善被人欺,曾钊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盘菜,不由得他采取非常手段。
“你他妈稍微像个男人行不行?!什么事非要用这种方法解决?”曾钊拿起手机,威胁,“你要是从今往后都不想做人了我成全你,我现在把你们主任叫来,让他把你领回去!”
李少华是真被吓坏了,僵直地瞪着曾钊,噎住气似的一抽一抽。
看着那张煞白的小脸,曾钊又有些不忍了,他想如果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这样,会怎么样?无法想象。
他想如果这事真闹开了这孩子做不了人,会怎么样?被逼到绝路上是不是会跟张航一样从楼上跳下去?
他不敢再想下去。
钱不是万能的,二十万买不回一个鲜活的、拥有无限潜力的生命。
曾钊把衬衣抖开披在一直在瑟瑟发抖的李少华身上。肌肤无意接触,双方的头皮都发麻,都不是习惯于跟陌生人亲密接触的人,尤其是李少华,根本就是个直男,与同性做 爱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是比外星人还匪夷所思的。
轻柔地按了按李少华的肩膀,曾钊说:“坐。”
李少华反正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茫然地听从。
曾钊又给他倒了杯温水,等到他的情绪稍微平复,才说:“你找到我,无非也就是看得起我能帮到你。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能帮就帮,但是,刚才那种事情真的别再做了――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他要真有什么难处,走投无路了,做出这种事情,情有可原,曾钊也狠不下心来冷眼旁观。更多的话,曾钊不想再说出口了,说得再浅淡也难免伤人。意思到了就行了,李少华应该能明白。
难捱的近乎窒息的片刻,李少华垂着头低声问:“您不喜欢我。”
真是让人头疼的陈述句。跟感情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还真想跟他产生感情?狗屁感情!
“我们认识还不到24小时吧?”
“那您喜欢傅守瑜吗?”
“这跟你有关系吗?”曾钊终于还是不耐,倾身敲着茶几咄咄逼问,“你到底要什么?钱?去科研机构?进安和工作?出国留学?你要什么你直说好不好,我给你就是了!”
一场低级龌龊的交易有必要搞成这样么?
如果李少华有目的的话,那么他无疑是成功了――他击中了曾钊的阿克琉斯之踵,现在他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予取予求。
“我要进您的实验室,”李少华说,“两年前我考研考上了,您没要我,博士我还想考您那儿。”
搞半天就这么点破事儿!曾钊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行!”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还问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曾钊在心底冷笑,但没有表现出来。
“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进我的实验室不可?因为设备先进?科学院比我更先进。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