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心疼地抚摸爸爸的额头,一边轻轻吹气,一边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呼呼,疼吗?”

傅守瑜鼻子酸疼,搂着女儿,说:“宝宝给爸爸呼呼了,爸爸就不疼了。”

小丫头转头对驾驶座上的曾钊怒目而视:“曾叔叔坏蛋!”

曾钊不做反驳,跟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犯不着较真,她不懂,她爸爸懂就行了。

又开过一个红绿灯,大家都稍稍平静了,曾钊说:“我跟方老商量商量,暂时帮着看下孩子。”

傅守瑜做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说:“这不太好吧。”

曾钊说:“这有什么不好的?哦,你成天麻烦一个外人就好啦?”

傅守瑜一下给噎得说不出话来,曾钊当他是一时没想明白,解释道:“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不算麻烦,老爷子挺喜欢小丫头的,就当白捡一孙女儿。再说了还有云深呢,家里也有保姆,除了带着玩,有吃有喝,累了还能躺会儿,不比林依依强啊?”

这事曾钊就算拍板决定了,傅守瑜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想反正就是麻烦方老这几天,等母亲身体康复了就好了。

母亲手术在即,傅守瑜开始亲自陪夜,一般都是曾钊把他送到医院,再带着女儿回家。今天却直直开过医院门口,傅守瑜刚想叫停车,曾钊说:“你这样子就别去吓唬老太太了。”

傅守瑜说:“那怎么行,一天不去,我妈该更担心了。”

曾钊打方向盘,往秀山居开,说:“我去,今晚我去行了吧?”

傅守瑜还是说:“那怎么行。天天都是我去,今天突然换了你,我妈……”

曾钊打断他:“傅孝子,你就放心吧,你妈不会担心的。咱俩什么关系,你以为老太太不知道?我告诉你,其实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

傅守瑜的脸唰的就白了,再张口,嘴唇都在哆嗦:“你怎么知道的?”

曾钊觉得好笑,在我面前都这么心虚,真到了老太太面前,怕是一点都指望不上了。

“我怎么不知道?端茶送水切水果也就算了,你自己想想哪个老师会蹲下给学生家长洗脚?彼此心照不宣罢了。你当我天天去医院是玩儿的呀,我那是去丈母娘面前挣表现去了!”

曾钊最后一句俏皮话没能把傅守瑜逗乐,他讷讷地窝在后排,脑子里乱极了――母亲知道了,怎么办?

第二十六章

傅守瑜一晚上心神不宁,睡得很晚。气温已经回暖了,可躺在床上仍然觉得背后空落落的,透风。

听到响动就醒了,拧开床头灯,正欲图谋不轨的赫然是曾钊。

慌乱中他一脚就把人给踹到床底下去了,听到曾钊哀叫,又探身去扶,结果被拽住手臂一拉,整个人就扑到曾钊怀里去了。

“唉哟,你干嘛?松手!”他笑着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