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在派出所里见过,警察说张航最后见过的人就是他。

门卫老大爷刚提醒傅守瑜小心点绕道走呢,张航二叔就迎上来了,问:“这位老师贵姓啊?”

傅守瑜警觉:“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张航二叔眼睛里闪烁着狡猾奸邪的光:“我们刚刚得到证据――小航他不是自杀,他是被人从楼上推下去的!”

院长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傅守瑜刚刚被人一拳打翻在地。

细胞所所长冲上去扶他,关切地问:“还好吧?”

傅守瑜嘴角破了,半边脸火烧一样地疼,眼睛里泪水迷蒙看不清东西,听到问话,想回答,一张嘴,却只发出微弱的气声。

所长回头,破口大骂:“王八蛋!”

张航二叔带来的人火气更大,当即跳出来指着所长鼻子骂:“老家伙,你骂谁呢!”

“闭嘴!”院长一句话压住了两头的火气。

一楼阶梯教室下午有课,学生们躲在门后面探头探脑,被院长威严的目光一扫,纷纷缩了回去。

院长问:“谁的课?”

植物所的年轻教师哆哆嗦嗦地站出来:“我、我的。”

“都几点了还不上课?”

年轻的植物老师不敢耽误,立即把看热闹的学生们都赶回教室,砰的关上门,反锁,再没有动静了。

张航二叔傲慢地问院长:“你是领导?”

院长说:“我是生科院的院长。”

“姓曾的归你管?”

“曾钊是我们院的副院长。”

“那就是归你管了,”张航二叔点点头,突然间目露凶光,“我们小航死得不明不白,今天你们非得给我们个说法不可!”

院长从容不迫,他是从生态所提上来的,常年的野外考察经历,使他拥有了强健的体魄和不凡的气质,宛如溪水中的一块鹅卵石。

张航二叔才不把他这白面书生放在眼里,管他的是多大的官,反正今天不闹个天翻地覆绝不罢休,正欲紧逼,几个精壮男人脚步匆匆进了生物楼大厅――保卫处的人到了。这些也是熟人,张航二叔已经迈出来的那只脚收了回去。

院长和同志们眼神交流完毕,负手走近张航二叔,脸上甚至还挂着一贯和善的微笑:“有话好好说嘛。不管你有什么事,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谈,好不好?”

生物楼副楼三层的会议室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曾钊立在门口,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来者不善”。

“刚才是谁打人?”字字铿锵有力,雷霆万钧,魑魅魍魉霎时被压得低了一头,无人敢接话。

撞上那两道寒光凛冽的目光,连院长都心道不妙,还不如不叫他过来,这下把人给惹毛了,过会儿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好。起身想把他拉到一边交代几句,毕竟是在学校,好歹注意一下影响,曾钊却错身而过,直奔床前的傅守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