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会成员中间前三排就坐,各位参赛教师坐两边。
曾钊虽然上课但不用参赛,没这个必要,他上课的时候教室后门永远打开,却从来没有一个学生因此而逃离教室。事实上,他曾经两次当选全校范围评选的“最受欢迎教师”,近几年没被选上是因为他只上专业必修课了。
他陪着方老进来,扫了一眼赛场,径直把方老搀到院长旁边安置下来,拿了自己的名牌走到坐第一排最边上的细胞所所长面前,细胞所所长正埋头玩手机游戏,曾钊居高临下只见一片锃亮的地中海,他敲敲桌子:“咱俩换换。”
所长抬头:“换什么?”
曾钊指指第二排方老的位置:“您坐那儿成么?”
所长看了右手边正蹙眉专心背稿子的傅守瑜一眼,回头冲曾钊笑:“不成。”
曾钊轻踹一脚桌子:“赶紧的,要开始了。”
所长拐了左手边的沈恒一胳膊肘:“劳驾,跟曾院换换位子。”
沈恒正侧身隔着三个空座跟院长聊天,闻声回头。
曾钊指指方老的位置:“坐那儿成么?”
这有什么成与不成的,坐哪儿还不都是评委,沈恒一句话都没说就往后排去了。这人就是这样,不爱说笑,给人的感觉很冷很远,所谓的威严感就是这么来的。
让过沈恒之后,所长站在原地不动,做了个请的手势,执意让曾钊坐里面。
曾钊笑着推把他往里推:“行了行了,马上就开始了,快点儿坐好吧!”
所长乐呵呵地坐定,拿起面前的名牌递给后面的沈恒,故意抱怨:“你瞧瞧,你瞧瞧,曾院好大的官儿架子,啧啧,他一发话,谁敢不让位?”
曾钊懒得理他,坐下之后便撑着头目不转睛地关注一条过道之隔的傅守瑜。他已经在背第三遍了,挺顺流的,昨天跟他讲的要点都注意到了。曾钊情不自禁地微笑,这是他的得意门生,撇开私人情感不谈,他教过的那么多学生里面,最长进的就是他。
所谓成功,并不是指名声有多响、头衔有多大,曾钊自己最清楚这里面有多大的含金量。实验是由一瓶瓶细胞、一个个PCR、一个个凝胶电泳组成,每一个漂亮的数据、每一张漂亮的图像背后都是经年累月的枯燥实验过程,也许要经历上千次失败才会取得成功,绝大多数人都坚持不到最后。但是傅守瑜可以,这是一种天赋。
听傅守瑜背完最后一个字,曾钊提醒:“去检查一下PPT。”
“哦!”傅守瑜做醍醐灌顶状,慌慌张张地跑上讲台把课件拷上公共电脑。
曾钊微笑着摇头,紧张成这样,待会儿可千万别结巴了。
几天没见沈恒在院里出现了,院长特别关心这位年轻同志的近况,尤其是像这种家里突然出现重大变故的,更是重点关怀对象。
“小沈啊,家里的问题解决了吗?”
“还没。”沈恒回答。事实上他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见到沈阅了,从方云深那儿零零碎碎地得到了不少他的消息――知道他每天都有去上课,不迟到不早退专心听讲认真做笔记;知道他目前住在留学生公寓,正在积极地联系校外租房;知道他精神状态持续低迷,饭量很少,话也不多,连方云深都不怎么搭理了。
“哎,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亲兄弟闹别扭跟被人甩了似的。你赶紧把他领走吧,我可管不了他了。”这是方云深最近给他发的一条短信,
沈恒对方云深这人的印象就是沈阅的同学、好哥们、说话做事有点不太靠谱,尤其嘴欠,可是挺毒的,这次又一下就抓到要点了。
沈恒不是不想去找沈阅。得知沈阅还留在学校,沈恒就意识到自己还是有希望的,至少比起回家,他更愿意留在离自己比较近的地方,所以他必须给沈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