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拉儿子在病床边上坐下,轻声问:“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小姑娘叫什么依依啊?”
傅守瑜答:“啊,叫林依依,您见过的吧,她经常帮我接宝宝放学。”
傅母两手一拍,说:“哎呀,就是她!这姑娘人不错,听说她还没有男朋友。”
傅守瑜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傅母伸手掐了儿子一把:“不知道不知道,我问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傅守瑜满腔疑惑和委屈,不知道母亲这是怎么了,小时候调皮捣蛋她老人家都没下过这么重的手。
曾钊走过来拿搁在床头柜上的面巾纸擦手,对老太太说:“阿姨,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手在傅守瑜肩头按了按:“明天上午不是还有说课比赛,准备好了吗?”
“啊,还没!”傅守瑜虾子似的跳了起来,火烧火燎地对母亲说,“妈,我明天再来看您。”
傅母目送儿子跟跟着主人的小狗子似的跟着曾钊屁股后头走了,揉着胸口气闷闷地躺下了。
车里气氛有点沉闷,傅守瑜头靠着车窗想心事,没注意到曾钊的脸色也不太好。
他在想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林依依来,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还是母亲已经看出什么来了?
“想什么呢?”曾钊出声打破沉默。
“呃,没想什么。”傅守瑜欲盖弥彰。
好在曾钊并不打算追究这个问题,随口把话题扯上了明天上午的说课比赛。
傅守瑜对所教授的课程的整体把握没有问题,教学目标定位明确,教学进程安排合理,教案完整规范,课件制作精美,在教学方法上甚至还有所创新。但曾钊担心他上台的时候会紧张,毕竟讲台下面坐着全院所有的领导、教师和学生代表们,连方老这种离退休老职工也以学术研究委员会委员的身份参加了。比赛结果虽然不与工资奖金什么的挂钩,可是这么大的排场,也就相当于是一年一度的教师能力考核了。要是表现得不好,不光在全院师生面前丢了人,明年有没有课上都悬。
这个比赛的产生也就是因为学生对教师能力的质疑。学校的规定,教授必须给本科生上课,教师职称的晋升也与课时挂钩。可是有的老师过于精于学术却忽略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教务处经常接到学生投诉说某某老师上课完全不知所云,同学们在下面听得昏昏欲睡,还不如不上,好歹回寝室躺着还能睡得舒服点呢。更有学生在下面喧哗嬉闹玩得不亦乐乎,老师根本不管不顾站在台上一味讲自己的。于是才由细胞所教研室主任沈恒提议在全院范围内举办一个说课比赛,要求每位上课的老师都必须上台讲说自己对所教授课程的理解,包括如何安排如何实施,分享经验,交流心得。
“来,再说一遍。”曾钊要求傅守瑜反复练习,以免到时候忘词。像他这种一张嘴就脸红是属于体质问题,想改也改不了,但是忘词什么的是完全可以通过勤于练习避免的。
“嗯。”傅守瑜强迫自己不再去纠结母亲到底知道多少自己跟曾钊的事情,想也没用,在母亲彻底康复之前他是不打算坦白的,就算母亲追问,他也决定死不承认。集中精力,傅守瑜把早已准备好的演讲稿在曾钊面前又过了一遍。
曾钊听完之后点评:“语速还可以再慢一点,注意句子与句子、段与段之间的停顿,说快了显得你紧张,背稿子,慢慢说,即便是忘了也有时间想起来。台下坐着那多人,要注意和他们的眼神交流,不要只看自己的脚尖,或者只盯着一个地方。可以适当的加一些肢体动作,这样更生动,也容易调动台下的情绪。相信自己,你肯定没问题的。”
“嗯。嗯嗯。”他一边说,傅守瑜一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曾钊忍不住笑:“你除了‘嗯’,还会说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