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可能。”傅守瑜说。

“别说得这么肯定。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将来是将来。”

傅守瑜迎向他的目光,表情疑惑。

曾钊解释:“我并不介意你的过去。”

凭空冒出来的一个女儿不是问题的关键,曾钊承认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受了点刺激,可要说他们绝对没有在一起的希望,曾钊不能认同。虽然有时候他也会心生绝望,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傅守瑜回头的那一天了,比如四年前他不辞而别的那次,但是,一次又一次的绝处逢生让他渐渐心存侥幸。他会回来的,他的心在这里,他不忍心丢下自己不管。

时间过得越久,曾钊越觉得这才是所谓的真相。傅守瑜只是还没有做好迈出那一步的准备而已,没关系,既然要把他从大海里捞进自己的鱼缸,那么他就会守在他的身旁,让他感觉不到玻璃墙壁的存在。

现在他就遇到了一个重大挑战,但并不是不能克服,关键是要看傅守瑜的态度。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不要介意。”说实话,半斤八两,曾钊自己也并不干净,所以没资格苛求傅守瑜,“只要不影响到未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傅守瑜长叹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你也别说得太肯定。你什么都不知道。”

曾钊抓住他的手,傅守瑜挣扎,曾钊就是不放:“那么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没有离婚。”

傅守瑜刚走到宿舍楼下,手机在口袋里边响边震动,是研二的小师弟打来的:“大师兄,你的菌已经摇好了,我帮你做完离心了,你什么时候来实验室呀?”

傅守瑜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来了,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帮我冻-80吧。”

小师弟关切地问:“大师兄,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有没有去看医生?有没有吃药?好好休息啊,要不要我来照顾你?”

傅守瑜更加无力,说:“谢谢,不用了。”

整个下午一事无成,完全看不进去书,搬了棋盘出来打谱,不知不觉间盘面就和棋谱不一样了,再看棋谱,自己都忘了具体下到哪一手了,正在心烦意乱间,电话又响了。

一看是沈阅,打起精神来接电话。

沈阅在电话那头笑问:“师兄,在干嘛啊?”

傅守瑜揉着鼻根说:“打谱。”

沈阅在医学部读大三,跟傅守瑜在围棋协会认识的,是个非常干净漂亮的小伙子,本来一个活泼一个内敛根本不是一路人,却意外的相处得不错。

“出来吃饭唱歌啊~”沈阅的声音分外欢快。

傅守瑜刚想拒绝,他又补了一句:“今天我生日,给点面子。”

不去也得去,还得买礼物。

傅守瑜实在不知道该买什么才好,在学校东门外的精品店里东看西看半天,导购给推荐了一条格子围巾,天冷正好用得着。

拎着礼物在东门的石狮子下又等了十来分钟,沈阅才急匆匆跑来,哈着白气问:“等久了吧?我以为你在小东门。”

傅守瑜微笑着把礼物递过去:“生日快乐。”

沈阅眉开眼笑地拆开,立即就围上了,还臭美地在路旁店铺的玻璃门上照了又照,连声道谢。挽了傅守瑜的胳膊就走,说:“先去吃饭,然后去金樽唱K,通宵!”

傅守瑜有些奇怪:“其他人呢?”

沈阅说:“放假都回家了,今天就咱们俩。”

傅守瑜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沈阅说:“我刚在西门租了套房子,今年不回去了。学校就是这样子,平时吵,一放假又冷清得不得了,能找到个人陪我过生日真不容易啊,今天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