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深翻个身背对他:“懒得教。”

曾钊说:“背上也有。”

方云深的脊背瞬间僵直,摸摸身后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操!

曾钊是没有看见方云深此时的表情,不过也能猜到八九分他现在的心情,伸手替他掖掖被角,轻声问:“做了?”

方云深没回答,把头埋进被子里。

“是自愿的吗?”

方云深誓死做鸵鸟。

曾钊拿他没辙,长叹一声,又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闹到这个地步,虽然没有公开撕破脸皮,也算是有点没法收场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曾钊想听听方云深自己的意见,毕竟他已经成年了,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如果坚持要走一条常人不能认同的道路,只要他下得了决心负得了责任,曾钊肯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方云深把被子再拉高一点,只露出头顶的一小撮头发,静默无声地抗拒着。

曾钊觉得头疼,有些急躁:“说话呀,哑巴啦?”

“说什么?”方云深的脑袋蒙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显得很茫然。

“说说你接下来预备怎么办!”要是再不声不响地失踪一次,方老没给吓死,曾钊也会烦死的。

“什么怎么办?”

“你跟那个姓安的……”

“我跟他没关系!”方云深猛地坐起来,打断。

“没关系他绑架你?没关系你和他上 床?”曾钊的目光扫过方云深的纤长的颈脖,白皙的皮肤上有可疑的痕迹,曾钊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说话也不免直白了些。

方云深的脸刷的就红了,连耳廓和脖子根也没能幸免,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瞪着曾钊的目光凶狠,明明已经不打自招,却偏要嘴硬到底:“谁和他上、上……啦!你不要血口喷人!”

曾钊在心底轻笑,心道这算是血口喷人么?按他躺下,盖上被子,遮住他不愿意承认的痕迹,又问:“是自愿的吗?”

方云深目光闪烁,声音发虚:“什么自愿不自愿?跟你说了没有,什么都没有!”

曾钊又不可能检查他的身体,只得点头敷衍:“好好好,没有,没有。你是吗?”

这话题转得有点快,方云深扑闪扑闪眨眼睛:“什么是不是?”

曾钊摸摸鼻子,轻咳了一声:“你知道我和傅守瑜的关系吧?”

方云深不笨,很快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翻着眼睛看天花板,说:“不是。”

他没有急切的否认,语气平静而肯定,说明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他不是gay,他不喜欢男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曾钊明白了,摸摸他的脸颊,有点凉,招人心疼。他是看着他长大的――当年他跟方老混的时候还没他呢,说是他亲叔叔,一点也不为过。方云深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人世了,那时候他还很小,小到没有记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曾钊在照顾这祖孙俩,也许是同病相怜――曾钊几乎没有亲人在世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走到门边又转过头来叮嘱,“记得穿件高领的毛衣。”

下得楼来,正巧听见萧定讲了个笑话,把老爷子逗得哈哈大笑。老爷子看来心情不错,曾钊蹭过去挨着傅守瑜坐下。

方老一见他,脸色就不太好,迟钝如傅守瑜都看出来了,偷声问:“怎么了?”

曾钊只道他老人家是在为方云深的事情恼火,自己不过是被祸及的一尾池鱼。谁曾想惹方老生气的就是他。

送走萧定,方老招呼曾钊留一下,傅守瑜很自然地等他一起,方老说:“小傅你先回去。”

傅守瑜也以为是方云深的事情,不方便自己只道,没说什么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