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守瑜背上的冷汗出了又干干了又出,暗自盘算:他究竟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知道多少?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挺直脊背端坐着,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手心微微汗湿。忽然间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覆过来,略微粗粝的指腹抚过指节,沿着手背上的经络游移。傅守瑜的手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想要挣脱,却被按住,叹了口气,反手握住。曾钊轻挑眉毛,傅守瑜无比端正地直视前方,萧定已经开始给他倒饮料了。

“嘿,你们俩干嘛呢?”萧定突然发问。

“没干嘛,不是响应您老人家的号召等着吃醋呢吗~”曾钊笑得从容笑得自若,右手端起玻璃杯晃了晃,浅琥珀色的果醋在灯光下折射出瑰丽的光彩,藏在桌子底下的左手趁着傅守瑜挣扎的机会来了个十指紧扣,这下除非他翻脸掀桌子是挣不脱了。

“哦?吃醋?”萧定背靠椅背,审视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是吃醋吗?我怎么觉得味不对啊?”

曾钊夹起一块儿蓑衣黄瓜扔进嘴里,边嚼边微眯起眼睛假装不满意:“糖放多了吧?”

“不过味道还不错~”顺手又夹一块儿递到右手不方便的傅守瑜嘴边,“尝尝。”

萧定无奈摇头:嚣张,太嚣张了。

从好江南出来已经将近下午三点,曾钊和萧定都有些醺醺然――两人最后还是合力干掉了一瓶五粮液。

曾钊问萧定下午有什么安排,萧定说想去看看方老,于是开车回学校。

方老、萧定和傅守瑜三人在客厅聊天,曾钊上楼去看方云深。

方云深睡得并不好,没多久就醒了,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听见有人敲门,没搭理,没曾想曾钊自己就推门进来了,他赶紧把被子拉到下巴,神情戒备:“懂不懂礼貌?”

曾钊拉过凳子在他床边坐下,笑得没脸没皮:“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