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预约吗?”
“你跟他说我是一个小时前给他打电话的人。”
“请稍等,”前台接待打了个内线电话,简短地交谈了两句,放下话筒,继续对曾钊微笑,“不好意思,安总在开会,不方便见您。”
曾钊差点一巴掌拍碎台子,深呼吸控制情绪,好得很,好得很!转身出去,坐在车里却迟迟没有发动――今天不带着方云深一块儿,他没脸回去见方老。
他跟姓安的这一路人都没什么交情,拿出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最后还是停在了老梁的名字上,这厮玩得比他开,在B市吃得也比他开,三教九流说不定哪条天地线一搭就能把方云深捞出来。
手指刚按上拨号键还没用力,有电话进来,显示方老的名字,老爷子不用手机,是从家里打来的,赶紧接起来,是小保姆。
喜悦激动得颤抖的声音说:“曾教授,小云回来了!”
这就回去了?真的回去了?
“操!”曾钊猛地一拍方向盘,倒出车来就往学校跑。
没换鞋直接踩进客厅里,空无一人,转身问小保姆:“人呢?”
小保姆被他凌厉的眼神一刮,吓得手里的抹布都掉在地上了,颤颤指向楼梯:“在、在房间。”
方云深已经回来一个多小时了,到家先进爷爷房间,祖孙俩关起门来半个多小时,出来以后,满脸疲惫。
小保姆说煮了粥,厨房里正热着呢,劝他吃一点。
方云深摆摆手说不用麻烦了,声音里也满是倦意。虽然面上看着完好如初,可就是给人一种遭了大罪的感觉。
小保姆忙说不喜欢吃粥没关系,有面有饺子有汤圆还有陈饭可以做你最喜欢吃的蛋炒饭,想吃什么说一声,实在不行现出去买也来得及。
方家的家教是极严厉的,人无高低贵贱之分,不管是谁说话都得认真听着诚恳回答。方云深耐心听她说完,才说真不用了,在外面吃了回来的。
手撑着墙一级一级上楼去,先进浴室,哗啦啦水声响了十来分钟,忘了拿换洗衣服,隔着门唤了好几声确定小保姆没在楼上,才裹了一条大浴巾飞快地蹿回房间。
曾钊推门就见他已经裹着被子睡熟了,头发都没擦干,濡湿了一小片枕头。这么不舒服,怎么能睡得安稳?睡梦中犹皱着眉头撅着嘴,跟谁赌气较劲似的。
真是拿他没办法,曾钊摇摇头,堵在胸口半天的一口气顿时烟消云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轻手轻脚地离开他的房间,带上门。
看看手表,快十二点了,再去敲对面方老的房门。
“进来。”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挺精神,没什么不对劲。
曾钊推开一小条缝,手扒着门边,探半个脑袋进去:“今儿萧定来做讲座,中午一块儿吃个饭?”
方老一眼横过来:“你是四十岁还是四岁?不像样。”
不理人是最凶的,基本上老爷子肯冲你发火教训你就没什么太大问题,方云深的事儿曾钊也就不必在老爷子眼前替他打掩护了。长舒一口气,曾钊推门进屋在方老跟前站好,说:“我在好江南订的位子,那边差不多也快讲完了,现在过去的话,刚好。”
方老面上不显山露水半分,其实心里不平静,说:“不去了。”
曾钊说:“那行,等他晚上亲自过来请您吧。您老先歇会儿,我得走了。”
方老叫住他:“走那么快干什么?回来,我还有些话要问你。”
曾钊做了个痛苦的表情:“您就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方老抬抬眉毛:“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
曾钊老老实实问:“您要问什么?”心里盘算着今儿要是赶不过去护驾,萧定那王八蛋会把傅守瑜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