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贯的沉稳从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阅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自觉地又把脸鼓成包子状,脸上和心里都在说:你撒谎!

相持不下,沈阅到底年纪轻沉不住气,率先打破沉默,换个方式问:“那你平时怎么解决生理问题?”

又没有女朋友,看着也不像是有隐疾。

沈恒在心底被他呛了一下,这孩子,又抽的是什么风?面上却仍是风平浪静,反问:“你平时是怎么解决的?”

可以理解为强烈的好奇,也可以理解为大家都是成年男性你怎么解决的我就是怎么解决的。

沈阅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时怔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原本白净的小脸一点一点的红了个透――怎么这次远没有他与好兄弟方云深深入探讨那次来得自然从容?好生奇怪。

手指缓缓拂过下唇,沈恒的嘴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像是在调笑,又像是在不紧不慢地逼迫沈阅回答他的问题。

可怜的沈阅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丢盔卸甲落荒而逃,猛地站起来:“我去睡觉了。”

“晚安。”沈恒目送他的背影直到书房门被关上,正襟危坐继续工作,却频频出错,不得不停下来扶额苦笑。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笑的时候你会跟着笑,他哭的时候你比他还难过,他成功的时候不是第一个与你分享却第一个得到你的祝贺,他失意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给你打电话倒苦水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你了解他比他认为的还多,你对他的关心远远超出了对自己,如果这个人和你拥有同一个父亲,如果……

没有如果,你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第十六章

开春以后,方云深公子玩出了新花样――射箭。拖着沈阅跑了四五趟聚元号,只为挑一张趁手的好弓。

沈阅翘着二郎腿坐在黄花梨的太师椅上,伙计递上盖碗茶,他边闲闲喝茶边眯起眼睛去瞧拉弓试手的方公子,似笑非笑,风神俊秀,端的是钟鸣鼎食之家出来的公子哥模样。看看墙上挂钟,下午两点半,七八节还有课。沈阅放下茶盏,起身招呼:“差不多就行了。”

方云深还在考虑到底是要这张呢,还是最开始试的那张,没理他。

沈阅过去拍拍他的肩:“我刚答应人这学期再也不逃课,你不走我可先走了啊。”

方云深充耳不闻,又拿起弓箭继续体验。

沈阅看他脸上绷紧的肌肉,不禁咋舌,跟抄手候在边上的伙计开玩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憋着劲要去报杀父之仇呢。”

偏巧这一句被方云深听进去了,放了手里的东西说:“我就是要去报仇呢。”

沈阅做好奇状:“谁谁谁,到底是谁?”

方云深凑到他耳边报了个名字。

沈阅呆立在原地干眨了三秒钟眼睛,讷讷问:“是我知道的那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