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阅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翻身下床,找到自己的衣服裤子换上。
客厅里,沈恒正在看早间新闻,一瞬间鬼使神差,沈阅脱口喊了一声:“哥。”
沈恒回头,那没洗脸没刷牙的小孩儿忽然就咧嘴笑了,蹦蹦跳跳地去洗漱。电饭煲里,包子还是热乎的,沈阅嘴里塞一个,手里拿一个,回到客厅,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背后,再叫:“哥。”
沈恒专心看电视,沈阅绕到前面去,挡住屏幕,把嘴里嚼着的包子咽下去,有点噎人。他拍着胸口说:“生气太累人了,咱们和好吧。”
沈恒望着他,眼睛静得像深潭,问:“你是小孩子吗?”
沈阅盘腿坐在地上,嘴角还沾着包子碎屑,仰起脸,用最纯真无邪的眼神望着他,软软地叫:“哥。”
三分委屈,三分天真,三分撒娇,还有一分,沈阅自己也不晓得是什么。
这是沈恒的阿喀琉斯之踵,沈阅一击即中。
沈阅心情很好地找方云深出去玩,方云深正躺在床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哼哼。
沈阅问:“兄弟,你怎么啦?”
方云深撇撇嘴就想嚎,可嗓子早嚎干了,于是继续哼哼:“哥们儿我把脚给扭了。”
沈阅“哧”一声表示轻蔑:“不就是扭个脚,至于吗,伤疤,那是男人的勋章!”
说着小身板一挺,仿佛化身革命英雄。在一旁看着他接电话的沈恒摇摇头,抬手遮住了眼睛。
方云深这次真嚎出来了,抹着鼻涕眼泪说:“都骨裂了!至少卧床休养半个月!丫的,下手忒狠了!”
“哈?敢情您老人家还是让人给暗算的?太过分了!”沈阅没拿电话的那只手把桌子拍得怦怦响,“知道是谁吗?赶明儿我领人去灭了他!”
感觉到沈恒的目光往这边扫,最后一句说得特别特别小声。
方云深倒反过来劝:“我知道是谁,我自己能解决,反正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啊。”
沈阅翻着眼睛想:叫我别掺和,你解决得了吗,这次骨裂,下次骨折,再下次……
沈阅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激得哆嗦了一下,可怜的方云深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最最信赖的好友正在发挥无边的想象力诅咒自己。
挂了电话,百无聊赖,沈阅又打给傅守瑜,欢天喜地地唤:“师兄~~~”
傅守瑜忽然只觉得有一阵阴冷的小风在背后吹啊吹,整个人被一种不详的预感萦绕:“什么事啊?”
“出来玩啊~~~”
“没时间。”
三个字就把沈阅给噎回去了。好么,一个个推三阻四,真以为沈少爷离了你们就活不下去了?哼,一个人照样能high。
手刚伸出去抓扔在茶几上的钱包和钥匙,看见一个人。沈阅来了兴致,靠过去:“哥,咱们兄弟俩出去找乐子去啊~~~”
沈恒揉揉太阳穴,说:“消停会儿,行不行?”
一张小脸顿时拉得老长:“那您老消停着,小的先告退。”
沈恒一把扣住那小孩纤细的手腕:“去哪儿?”
要不是刚刚才和解,沈阅真要再跟他翻脸一次,算了算了,生气不利于身体健康。
“酒吧街,你去不去?”沈阅夸张地忽闪着他那双有着浓密睫毛的大眼睛,极尽蛊惑之能事。
他目前的监护人深思了一分钟,拍板决定:“走。”
沈阅想做的事情就像是洪水,光是靠堵是堵不住的,拦得了他一次,拦不了他一世,看得了他一时,看不住他背地里不听话。只能正确引导,有句话怎么说的,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让他尽可能多的见识尝试,他试过了,不好奇了,或是觉得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