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的话谁不会说,热血冲头时说出来的话会相信的人是傻子!”

“或许我就是那个傻子,我选择相信他说的话。”

“啪!”任静起身,清脆响亮地扇了傅守瑜一耳光。

“这是你欠我的。”任静的眼睛红得吓人。

傅守瑜捂着脸看她,表情平静:“现在还清了吗?”

“没有!你们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傅守瑜在家属区门口遇见沈阅,那孩子大冬天的只穿一件套头衫,细长的脖子光秃秃的露在外面,大开领里隐约可见锁骨窝,看着就替他觉得冷。

沈阅边听音乐边晃晃悠悠地不好好走路,也不好好看路,走到跟前了才发现傅守瑜,好像还被吓了一大跳,急喘了几下才喊“师兄”。

傅守瑜本来想当没看见,被他这么一叫也只好停下来。

沈阅倒抽一口冷气,慢慢瞪大双眼,紧接着扑上来摸他的脸:“师兄你怎么了?跟人动手了?哪个王八蛋欺负你,活腻味了?!”

傅守瑜怕疼,连连退步躲避,没注意后面就是街沿,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栽倒。

沈阅赶紧伸手拉他,可他那哪叫拉,根本就是推,幸亏傅守瑜自己及时站住,沈阅几乎是撞进他怀里。

稳下来之后,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牵动破掉的嘴角,傅守瑜抽气。

沈阅待要再伸手去关心,一直跟在后面没吭气的沈恒大步上前,拎着他领后的帽子把他拖到一边。沈阅冲他龇牙。

傅守瑜遮了遮脸上的伤,冲那渊?s岳峙的二位点点头,转身疾步离去。

没想到这么明显,这下哪儿都不能去了,傅守瑜想了半天,决定去实验室呆着。楼下的大门锁了,不过他有钥匙。

做不了实验,就把师弟师妹们交上来的实验记录本拿出来翻看,岂料看着看着就看出问题来了。

傅守瑜挨打的事情,曾钊晚上才知道,中间还拐了两道弯,这让他感觉有些气闷。

给傅守瑜打电话,对方说刚好有事要找他,便耐着性子等他先说完。这一等等得心都凉了半截,傅守瑜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得亏曾钊保养有道,没有心脏病高血压等等毛病。

惹事的是那个叫张航的博士生。

“你确定?”曾钊知道傅守瑜是个实诚人,没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他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可还是忍不住确认。

傅守瑜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实验记录本上的数据就是改动过的,跟他最后交上来的论文还有差距。”

怪不得图做出来那么漂亮!都快赶上Cell上那篇论文了!原来根本不止改过一次,合着那小子是怎么好看怎么来是吧,他怎么不去画油画!曾钊连续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暴怒或是慌乱无济于事。

傅守瑜察觉到曾钊紊乱的呼吸,他知道曾钊气极,可能一时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轻声说:“这个实验他从去年春天就开始做,一直没有得到结果,连毕业答辩都推迟了,一个月前才把论文交上来,非常漂亮,当时您推荐给国内一本核心期刊发表,很快就通过审核了,排在四月发表,答辩就定在五月。本来还替他觉得可惜,觉得发表档次太低,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此时曾钊已经完全把气息调整过来,沉声吩咐:“把他给我叫回来。”

“可是他已经回家了。”

“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你别在电话里跟他说这件事,我要当面问清楚。”

“啊?那我怎么跟他说让他提前回来啊?”

曾钊敲敲脑袋,差点忘了傅守瑜是个笨嘴拙舌的:“你就说是我让他回来的,他心里有鬼,自然明白的。”

傅守瑜想这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