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钊问他:“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要创立安和吗?”
老孙爬爬稀疏的头发:“你别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为了赚钱?”
曾钊扶额叹气:“真是跟你没话说。”
老孙做勤学好问状:“到底为什么啊?”
曾钊招呼老梁把他拖走,省得看着心烦。
老梁把人锁进厕所里,回到办公室,泡两杯热茶,跟曾钊一人手捧一杯站在落地窗前看夕阳缓缓沉入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壮观得让人想流泪。
“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
“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老梁偏头研究曾钊,问:“终于身败名裂在学界混不下去了?”
曾钊笑,眼角的鱼尾纹分外性感:“是啊是啊,有你们这群狐朋狗友在身边出入,我再怎么出淤泥而不染也没人信啊。”
老梁大笑出声:“好吧,为了补偿你,决策的时候我会投你一票支持,但是其它方面的关系你自己出面摆平。”
曾钊虚揣他一脚:“现在不出力,以后不要求我收留你!”
老梁熟练地躲过他的无影腿:“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的梦想是环游世界,而不是老死在实验室里。”
“你怎么知道老孙的梦想不是老死在实验室里?”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梦想就是老死在实验室里?这厮成天跟我抱怨快憋屈死了,让我环游世界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捎上他。”
曾钊闻言笑得不怀好意:“自重啊自重!”
老梁说:“不过我还没同意就是了。”
曾钊笑得更加不怀好意了。
老梁用胳膊肘拐他,转移话题:“怎么突然想起来旧事重提的?”
曾钊眨眨眼睛:“自然是因为有所触动咯。”
再往下曾钊不肯说,老梁也识趣地不再问,反正心知肚明么,这世界上能真正左右曾钊的只有一个人――曾钊这人外表铁硬,心里更硬,可老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