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站在旁边吓的一哆嗦,硬着头皮将枕头捡起,劝慰道:“女君定是还记挂着先前受的委屈,才这般模样。老爷莫急,等女君醒过神后,定会前来认罪。您是知道女君的,她一向最是孝顺。”

“不对劲,不对劲!”

方氏却皱着眉头念念有词:“自囡宝儿醒来后便处处不对劲。又是杖杀仆侍,又是撵走道士,甚至连一向得她青眼的花氏都被她嫌恶。反倒是春华院那个莫名其妙得她看重。”

“她昨晚是不是还住在春华院?”她抬头朝常喜问道。

“女君昨晚确实住在春华院。”常喜点了点头,也觉得有些古怪,“那位……女君一向是厌烦的,这次醒来后女君倒是对他改观了不少。甚至那日还为了他忤逆了老爷您的命令。”

“果然是那小贱人搞的鬼!”

方氏眼底划过一抹阴狠之色,“定是他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蛊惑了我儿,才让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当初我便不该让她将这小贱人娶进府。我儿一向最是孝顺乖巧,却为了他屡屡犯错。不行”

他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这种狐狸精迟早害了我儿,这次我说什么也要将他赶出府去!”

*

尤扶桑回到青枫院后,知书已经带着人回来。

她咧着嘴走到尤扶桑面前,回禀道:“女君,那床已经搬回来了,您看是要放到哪里?”

“自然是我的屋子。”

尤扶桑斜了她一眼,让知书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她讪讪的挠了挠脑袋,小声问道:“那您那张床榻要搬走吗?还是就放在那里?”

“你说呢?”

尤扶桑略有些不耐,若换作从前这般蠢笨的手下她早就踢出去了。

“把那张搬去春华院!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想不明白?”

她语气中的嫌弃已经不加掩饰。

知书立马闭上嘴巴,不敢再发一言。

她赶紧吩咐人将屋里那张床榻搬了出来,匆匆忙忙朝春华院走去。

“等等”

刚走出两步,尤扶桑突然将她喊住。

“女君,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知书脸上堆满笑容的转过身。

尤扶桑扔下一句:“到了春华院问问他是不是要搬回倚云院。”此事昨晚她既然已经应承,自然是要说到做到。

春华院

尤扶桑刚离开没多久,院子里便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妾侍花氏来给哥哥请安。”

花柳掐着嗓子,领着一众小侍走了进来。

不像是来请安的,倒更像是来找茬儿的。

他直接进了屋子,丝毫不将程遇青这个正夫放在眼里,高傲的抬着下巴:“听说昨晚妻主在哥哥这住了一晚,甚至连哥哥屋子里的床榻都搬走了。”

花柳用帕子捂着嘴巴低声笑了起来,“妻主也真是的,看上哥哥的床塌让人再打造一张便是,何必要来和哥哥抢。我那有张紫檀木雕花缠枝床,还是先前妻主送的。不如就让人搬来给哥哥用吧?”

“不必。”

程遇青从他进来后,总算开了第一句口。

他坐在软榻上,神情冷淡:“既是妻主送你的,我没有夺人喜好的兴趣。”

程遇青怎么会看不出来,这花氏就是故意说给他听,朝他炫耀的。

“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

花柳让人搬了个凳子坐到程遇青对面,“咱们既然都跟了妻主,也就是一家人了。哪有什么你的我的?不过区区一张紫檀木床,哥哥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程遇青低头饮茶不接他的话茬儿。

他是不知这花氏今日发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