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才看她一眼,吐出一个字:“能。”

然后,夏夏看见他拿出了两本假护照。

手续办理得畅通无阻。

*

司雷香格里拉大酒店,顶层套房。

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雪茄味。偌大的客厅里,充斥着五六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一见周寅坤进来,萨瓦什哈哈一笑,站起来热情道,“坤,这么快又见面了!”

周寅坤对他的热情见怪不怪,视线落在了另外几人身上。清一色的外国人,中间那个还是旧相识。

他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

刚才还热络的气氛忽然就冷了下来。

韩金文和罗扎良相视一眼。这个萨瓦什是以前周寅坤做军火时就认识的人,韩罗两人与他并没什么交集,只知此人在印度很有背景,此番亲自来了仰光,也是想促成这几人跟周寅坤的合作,从中赚取佣金。但眼下这气氛瞧着,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最后先开口的还是萨瓦什,“坤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伊朗的买家库里提,那位是墨西哥买家古兹曼。至于这位”

萨瓦什笑笑,“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坐在中间的,正是印度买家达乌德,去年在孟买围了周寅坤的工厂,还拿炮口对着他脑袋的人。

对上周寅坤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达乌德倒也没心虚什么,他指尖夹着雪茄,坐在那里姿态悠闲:“周先生,好久不见。”

带着浓浓印度口音的英文,还开门见山地提起上次极度不愉快的见面。

“上回的事,我可不是冲你,别误会。”

关于这一点,去年萨瓦什还特地打了个电话过来。说白了,达乌德的确不是冲周寅坤,而是冲孟买政府,谁跟政府做生意,他就捣谁的乱。

达乌德此人出生在孟买一个穆斯林贫民窟,有个在当地当警察的老爸。他从小混迹黑帮,靠着警察老爸的疏通关系,最后自立门户,凭借毒品、赌博大肆敛财,在八十年代时达到鼎盛时期。

但好日子只持续到九十年代初,1991年国际政治格局大变,长久以来被黑社会搞得焦头烂额的印度也开始全国扫黑。扫黑行动由军方出面,绕开早已被收买的孟买警方,清剿力度极大,让达乌德损失惨重,黄金时代一去不复返。

达乌德就此恨毒了孟买政府,策划了数起伤亡惨重的恐怖事件,也由原本的黑帮分子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

自此之后,只要是跟孟买政府有关的,他都要从中插一脚。当初周寅坤在孟买拓关系弄地皮建工厂的消息漏出去,达乌德直接让人围了工厂,目的是搅黄双方合作。

然达乌德却忽略了周寅坤的身份,没料到远在泰国的赛蓬会让周耀辉从中交涉处理,最终孟买政府出动军方强硬地逼退了达乌德的人。

但也是从那之后,达乌德开始关注起周寅坤,在他接连拿下金三角和金新月两块毒源地之后,达乌德蠢蠢欲动,给萨瓦什去了电话,希望他从中牵线。

至于他为什么想合作,周寅坤清楚得很。

每一场大规模的恐怖事件,背后消耗的都是一车车的美金。只出不进的状态能维持这么久,足以说明以前的达乌德财力究竟有多么雄厚。

而现在,他手头握着之前现成的渠道和买家,比起自己重新弄制毒工厂抢夺毒源地,拿到现货倒手一卖,轻轻松松就有大把的钱,可以支持他继续搞他的恐怖事业。

尽管达乌德端着轻松傲慢的姿态,但眼下,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卖方市场。

抽着烟的男人笑而不语,没接话茬,却也没一口拒绝,叫人猜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周寅坤不发话,韩金文和罗扎良自然不会贸然出声。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