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念量明显减少了很多,而腹部孕育的那个小生命似乎在我昏迷不行的这段时间里仍然有好好的成长,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我的思绪,小家伙伸出了小拳头在我的肚皮上显现出了一个凸起。
“孩子很好,很乖,就是给她的妈妈增加负担了。”
“她?这是个小姑娘?”
“是呢,已经长大到可以辨别性别的程度了,上次做检查的时候医生就憋不住了。”
“真的吗,太开心了,妈妈是不是高兴坏了。”
“妈妈高兴得已经把未来十年的小裙子都订好了,毕竟这可是揍敌客三代以来第一个女孩,还没生下来我已经要开始担心会不会把她宠坏了。”
我笑着低下头抚上了那个小突起,小家伙开心地和我互动了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肚子里的胎动,如此直观地体会到一个生命在自己的身体里长大是如此奇妙。只是用区区我的血肉供养,就可以收获一个天然爱我的孩子,真是太划算的买卖了。这种喜悦直接冲刷掉了我身体的疲倦,我感觉自己现在兴奋无比。
但我发现伊路米一直在盯着我看,是因为我睡太久了,怕我有什么后遗症吗?
“伊路米?怎么了?你不过来摸摸她吗?”
“艾比还记得自己在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做梦吗?我守着你的时候经常会听到你说一些梦话。”伊路米将手覆盖在了我的手掌上,比我高的体温让我觉得倍感温暖。
“诶,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是有做梦,还是一个很长的梦……”
在伊路米的提醒下,一些朦胧的片段浮现在我眼前,梦境的主角都是我,但我却看不清自己做了些什么,只剩下一些强烈的情感在我的灵魂深处哭泣。这是无法触及的疼痛,只是投去窥视的一瞥就足以让我的眼眶溢出泪水。
为什么我会这么悲伤,我现在不是已经很幸福了吗?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到时候头又痛了。”
伊路米凑过来,伸出舌头舔去了我脸上滑落的泪水,但我还沉浸在那如无底深渊般的悲伤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想要吃点什么东西吗?还是想先洗漱一下?”
伊路米的话给了我一个下一步行动的方向,让我暂时从那种如在海底不断下坠的黑暗孤独中抽离出来。
“我想先洗个澡。”
氤氲的水汽让浴室里变得温热潮湿,我摊开四肢浸泡在浴缸里,感受着微烫的水流将自己包围的舒适。终于回到了只有一个人的环境里,我瞪着镶嵌着巴洛克风格瓷砖的浴室顶棚发呆。
没错,我现在已经知道这种精致繁复的风格叫巴洛克风了。即使是注射镇定剂强制昏迷的时间里,我的脑子里一直打架的两种声音也从未停歇。最多只是给了我一点时间缓冲,让我略有心力,在伊路米面前展现我的演技巅峰。
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抛弃自己的过往,假装构成自己人格的经历从来不存在,而去全身心地接受另一种人生呢?我甚至不敢在浴室里发出一声抽泣,伊路米就守在外面,任何异动都会暴露我人格上的不连贯。
但我真的太难过了,温暖的水流无法驱走来自心脏的寒意,身体的温度无法传递到被冰封住的灵魂。同时恢复了现实世界和真正艾比·盖鲁的记忆让我整个人乱成一团糟,甚至想要问问老天,这一切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究竟是我一个连现实名字都已经遗忘的人来到了猎人世界,还是一个叫艾比·盖鲁的人窥探到了更高维度世界的一角?
……
在强行冷静下来思索这一切后,我仅剩的逻辑推理迫使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我作为异世孤魂,在遭遇车祸后灵魂离体,从高维世界来到猎人世界然后附着到了这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