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这具身体的手的黑色长发的男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这双过于典型的毫无神采的黑色大眼,和头顶的一撮呆毛,为什么和阁楼里挂着的海报上的男人那么像?已经很久没去看过了,叫什么名字来着?
那个戴着呼吸机,胸口微弱起伏,感觉随时都会挂掉的身体,为什么长得和我有些相似?但我没有这么瘦弱啊,还有那盖着毯子也掩盖不住的腹部隆起,是得了什么肿瘤吗?莫非这就是男人说的孩子?
等等,我什么时候有的孩子?苏安呢?我爸妈呢?为什么都不见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
正在我绞尽脑汁回想着我到底漏掉什么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吓得我差点从空中掉下来。转过头看却是墙角站着一团黑漆漆的,画风完全脱离了现实的东西,正一张一合一个模拟嘴部的孔洞,对着我说话。
「你是什么东西?你能看到我?」
「你我本是同源,自然可以看到你。」
「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你这么奇怪的东西同源?」我出于礼貌把丑陋两个字咽了回去。
「看来你恢复了,但又没有完全恢复。」
好可恶,这个怪东西说话绕来绕去的,想要再从它那里套点信息它那疑似是张嘴的位置又融化了一个字也不肯说,只剩一团人型周围是不停变换的黑线一样的虚影。
“伊路米少爷,少夫人的情况目前暂时稳定下来了,但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孩子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等等,这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刚刚说了个什么名字?
伊路米?伊路米·揍敌客的那个伊路米???
随着这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默念,像是封印被解开了一样大量的画面涌入我的大脑,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越来越沉重,逐渐往下坠落。而画面的残忍可怖让我目瞪口呆,当我的灵魂终于又回到肉体上时,我感觉整个人是恍惚的。
这不是真的……
这是梦……
肯定是梦对吧,不然我怎么会来到全职猎人的世界?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变态又扭曲的事情?不然我怎么会怀着一个诱奸犯NTR爱好者的孩子?苏安那么爱我,我的爸爸妈妈那么疼我,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
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和圆睁着的无神双眼,已经无法掩饰自己清醒过来的事实。而那个控制狂,超级大变态伸出手将泪水从我脸上拭去的动作,让我下意识地就要躲开。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伊路米稍微停滞了一下,但依旧用微凉的手轻轻擦拭着我的脸颊,轻柔得像是在擦拭博物馆里的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
“艾比,你终于醒过来了,这一次你昏迷了一个月,真的把我吓坏了。”
伊路米会吓坏吗?不会吧,他连自己的弟弟都可以脑子里扎钉子,怎么会因为自己的妻子昏迷不醒就吓坏了呢?对了,揍敌客重视亲人血脉,应该是害怕这具身体衰败后,腹中的胎儿也会跟着死去罢了。
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脑子里乱成一团,千丝万缕的关系绞成一个硕大的红色丝线球,紧紧缠绕在我的身上,让我分不清到底应该做什么反应。这种状态甚至比我刚刚来到猎人世界时头脑一片空白更加让我害怕。
理智告诉我,自己居然是这个控制狂的妻子我应该惶恐不安,但感情上又对伊路米无比眷恋,想要得到他更多的爱抚。一半大脑在不停叫嚣着应该马上逃离这个科幻、玄幻、非现实主义,不管是啥总而言之是不应该存在的世界,另一半又在哀求着停留在这里,这个我已经扎下根来,承载了我的爱与欲的世界。
想要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衰弱的呼吸道反而让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他会不会已经察觉到我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刚刚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