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依旧很破旧但宽敞许多的房间后,在地上摩擦而蹭掉的皮肤火辣辣的疼和旧伤口肿胀的疼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心情变得更加不愉悦。

“哦,看看我可怜的小艾比,都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在房间里等着的中年男人一脸心疼地在「我」面前蹲下身,掏出湿润的手帕,替「我」擦掉脸上的脏污。如果不是他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这幅假惺惺的姿态足以哄骗一个年幼的孩子对他放松警惕。

“大人……我不想再去见西奥多先生了……”

仰起头,眼睛里盛满希冀的光,嘶哑着喉咙诉说着祈求。我不知道这个西奥多是什么人,但很显然这个人是造成「我」一身伤痛的元凶。

“可是西奥多先生在这么多孩子里最喜欢的就是小艾比,所以哪怕小艾比没忍住,把西奥多先生给咬出血了,他也只是让我们惩罚你关两天禁闭呢。”

“可是我好痛……我真的好痛啊大人……”

是真很疼,不论是身体上连绵不绝的折磨还是精神上唯一诉求被否决带来的绝望,「我」的啜泣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抽抽噎噎地回荡着。蹲在我面前的男人没有一丝不耐烦,就静静的看着这个满身伤痕的孩子环抱着自己,一个人哭泣,直到眼泪干涸,一滴也流不出来。

“我的乖孩子,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吗?”

“去见一些好心的先生们,就可以换取食物和睡觉的地方,是流星街里再划算不过的交易了,还是说你想要一个人在外面,和那些小鬼们打破头去抢一块发霉的面包?”

见「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这个虚伪的大人伸手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也不在意「我」身上的污血会不会将他身上还算整洁的衣服弄脏。

听到有可能会被赶出去流落街头,「我」立刻慌乱地摇了摇头,紧紧环抱着男人的脖子,焦急地说:“不要,不要把艾比赶出去,我会乖的,我会听话的,出去的话艾比会被吃掉的!”

嘶哑的嗓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如雏莺泣血般的痛苦在我的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缺失的记忆一直是我心中不安的来源,所有的过往都靠我从别人旁敲侧击来拼凑。我只知道自己来自流星街,是14岁的时候基裘夫人从拍卖会上看中我的体质将我带回来的。当时一起去了拍卖会的还有伊路米,解救者的形象让我对伊路米情根深种,所以在我还记忆一片空白的时候,唯一留下

的执念就是对伊路米矢志不渝的爱。

而16岁到19岁的这三年里,和伊路米的爱恨纠缠充斥了绝大部分时间,我渐渐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失忆的人,对过去的回望越来越少。直到今天,看到这个被人利用虐待折磨还视其为唯一依靠的幼童,我才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来自流星街”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冷眼旁观着男人把女孩带到一个简陋的洗浴房,一脸隐秘的愉悦将破损的衣服剥离幼女稚嫩的身体,竭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轻轻搓洗着干涸的血迹。时不时安慰着因为冷水冲洗伤口而疼得发抖的「我」,用三言两语就让懵懂无知的「我」更加依赖他。

这个禽兽……

和这个愚蠢的自己……

都沦落到流星街了为什么还会如此天真,将把自己推出去接客的男人当作一个好人?一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