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温妮不言而喻最富足，但她也能由奢入俭，和朋友们坐普通的火车，住普通的旅馆，吃普通的餐食，顺便承担部分凌灵的旅游资金，束晴和张在婷也会偶尔伸出援手。

自毕业工作后，束晴和凌灵太忙，张在婷又独自回了老家，凑不到共同空闲的时间，她们没再一起旅行过。不过凌灵一直把当初朋友们的帮助记在心里，趁这几天大病初愈，束晴也难得不用上班，凌灵想请客让大家放松一回。

幼儿园迎来寒假，张在婷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根本走不开，因此只能惋惜拒绝。乔温妮跃跃欲试，但经过上次的阑尾炎，温玲不放心让她出远门，乔温妮考虑后也决定相约下回，至少等她生完宝宝。更何况她和周凯盛的离婚冷静期马上就要结束，她还得待在上海等着办手续，以免错过时间。

最后这趟旅行只剩下束晴和凌灵两人。凌灵在医院待了许久，只想活动筋骨，正好冬天是滑雪的季节，两人便一拍即合买了去往阿勒泰的机票。

束晴不常进行滑雪这种时间成本极高的运动，但她从前学过，凭着极强的运动天赋几年前第一次进室外雪场就上了高级赛道，哪怕很久不滑，她在将军山的滑道上也绝对不算倒数的门外汉。

但凌灵只在室内小雪场玩过几回，便就地在雪场请了位帅哥教练，教了两天也能七七八八滑着玩。

不过凌灵胆子大，刚学会就跟着束晴一起从高点往下冲了许多次，压抑许久的心情随着高速从身体旁穿过的风一样，飘散在冷空气和白茫茫的雪山里消失不见，耳边只剩下冬天的吹拂声和雪板扫过雪地的清脆。

又一次来到将军山雪道高点时，凌灵转头迎着风，对束晴大声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每周都要坚持运动，真的太爽了，身体本能的快感完全可以消灭坏心情！”

束晴说：“那你以后跟我一起去跑步吧，或者我教你打球也行！”

凌灵双手比了两个大拇指，推下雪镜一倾身，率先出发。束晴在后面笑着喊：“慢点，注意安全！”

但前面的人显然没听见，束晴也连忙追上去，并行在凌灵身侧。

不出所料，因为速度太快无法刹住，凌灵在中途翻了大跟头，束晴手忙脚乱拽了她一把，也被连带着摔在雪地里，好在都没受伤，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双手双脚张开躺在雪地里望着天空。

刚好是落日时间，将军山的落日与上海完全不同，天色将暗未暗，呈现一片温暖宁静的蓝调，近处是两侧散落着积雪的树枝，远处是村庄里稀稀疏疏的房屋光点，两人看着这片与众不同的风景，又转头看看对方，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凌灵忽然说：“晴晴，这段时间谢谢你们，虽然现在依然不敢回忆前几个月的日子，真的太痛苦了，但好在我终于拿回自己身体的主权，学会面对自己了。”她停顿片刻，接着说：“我爱过章成彬，真的特别特别爱。他也爱过我，就算他后来成了一个王八蛋，但那两年我们是相爱的。”

“现在呢？”束晴低声问。

“现在也是真的不爱了，我早就不爱他了。”凌灵对着天空说：“以后我会努力生活，努力工作，一个人也要把自己过的很精彩！如果…如果再遇上另一个人，我也会再次勇敢尝试。”

束晴笑了笑，用手在身后支着坐起身，顺着白色雪道往下望，若有所思。

凌灵也学她的动作，靠着束晴，一手搭着她的肩膀问：“你和冯式东怎么打算？”

束晴猛地转头看向凌灵，只是雪镜挡住了她眼神里的诧异。

“温妮悄悄跟我说的，其实她和在婷早就知道了，只是你不愿意说，她们也只能装不明白。”

束晴愣神半晌，随即低头自嘲地笑了声，笑自己的装腔作势，也笑自己的做作和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