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聪如大惊失色:“什么?!!”

“是啊,”孟太太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那时候看着挺好的一个人,谁知道……”

“那之后他就离开了书院,也跟你阿耶断绝了来往,之后金榜题名,竟然一次也没回过青州,他就是怕别人吐露出他的底细来啊……”

她又叹口气:“唉!”

孟太太叮嘱儿子:“邹处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好男色,聪如,你千万要小心啊!”

“……”孟聪如默默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襟:“阿娘,我知道了!”

再看孟大书袋一张老脸且青且红,又觉得实在对不起老父亲。

早知如此,他打听这个干什么啊!

忽的回想起今天在吏部的时候,邹处道几次借着各种由头跟他说话,偷偷看他,看摸他的手……

孟聪如后知后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想:他不是都娶妻了吗?

这怎么对得起人家?

……

孟聪如被借调去礼部做事的第二天。

邹处道还是没能按捺住,地寻了个时机,借着散步活动的由头,悄悄去看他。

一边跟礼部的孙侍郎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cue一下孟聪如:“聪如,你说是吧?”

他笑着去拍孟聪如肩膀。

孟聪如:“……”

孟聪如昨天没有这个想法,所以对于邹处道的接触,便觉得十分平淡。

但是听孟太太说完之后,再看邹处道刻意地接近和亲昵……

孟聪如从前总说小妹孟四娘子,不许她骂脏话。

但现在他也忍不住了。

孟聪如木着脸往旁边躲了躲肩膀,捎带着客气又不容拒绝地推开了邹处道伸过来的手。

他麻木又绝望。

……他大爷的,男同真恶心!

……

阮仁燧今天没有参与统计数据表的工作。

他有别的事情要做,也就是小孩子们最痛苦的事情上补习班!

是古琴课袁太太的补习班。

袁太太跟德妃立了军令状,要教出来一个琴道第一!

阮仁燧:“……”

阮仁燧只能暗暗地叹气。

这很难评。

袁太太,我祝你成功吧。

好容易上完了课,他蔫蔫地背上书包,乘坐马车回宫,到披香殿一看,就见他阿耶也在这儿。

原本这没什么稀奇的,可是!

他阿耶手里边还捏着一枚红鸡蛋!

红鸡蛋!

阮仁燧一下子就想到了李九娘是他上一世的同僚顺利出生,摆脱了生而丧母的命运吗?

如若不然,李家怎么可能有这个心情煮红鸡蛋?!

阮仁燧欢天喜地地迎上前,有心想问,偏碍于他阿娘还在,又没法儿畅所欲言。

只是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的欢喜。

阮仁燧哒哒哒小跑着一路过去:“阿耶,哪儿来的红鸡蛋?是给我留的吗?!”

他像只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地拍了句彩虹屁:“阿耶,你真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阿耶!”

虽然有过小小的不快,虽然曾经父呲子啸过,但阿耶帮他改变了李九娘的命运,那就是好阿耶!

不管黑耶白耶,能做事的就是好耶!

圣上还记得桑葚的事儿呢,当下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手上轻盈又随意地将那枚红鸡蛋往上一抛:“哦,你说这个啊……”

他好整以暇地说:“这可不是给你吃的,是人家分了些给小时,我路过瞧见,觉得有意思,小时又给了我一个。”

“我凭本事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