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轻轻摇头:“殿下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那边屈大夫已经将整份公文看完:“荀相公在朝中时,做事面面俱到,处处条理,就是家中儿女,实在教养得不好,横行霸道,不修口舌。”
他说:“叫他们吃个教训,也是好事,再继续放任下去,兴许会惹出更大的事情来。”
阮仁燧看他神色感慨不已,似乎是有感而发,不免觉得稀奇:“您好像早就有所听闻?”
屈大夫叹一口气,深深看他一眼:“听说先前在费家和韩王府,这位世子夫人已经同殿下生过两回龃龉了?”
阮仁燧嘿嘿一笑:“是呢!”
屈大夫便再叹口气:“就是前不久的事情,德庆侯府的长孙女同颍川侯府的世孙订亲,正式下定,几家人聚在一起吃酒,世子夫人说了些很不得体的话。”
嗯?
有瓜!
阮仁燧马上就竖起了小耳朵:“她说什么啦?”
……
宴席设在了德庆侯府。
侯府是周氏的大宗,中书令周文成又是牵线搭桥的媒人,事情既成,必然是要去饮酒的。
除他之外,颍川侯府作为婚姻的另一方,当然也是要参与的。
再之后便是颍川侯世孙的外家,英国公府的人了。
三姓四家,齐聚一处,当真是群贤毕至,高朋满座。
周文成私底下叮嘱夫人隋氏:“咱们家跟世孙结亲,并不意味着就要跟唐氏夫人结怨,说到底,那母子俩都是颍川侯府的人不是?”
“太常寺承认唐氏夫人是世孙的母亲,那行事上就得把人家当成母子俩来看待,你也说说侄媳妇,别像之前似的那么口无遮拦了。”
隋氏夫人看了丈夫一眼,欲言又止。
周文成有所不解:“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隋氏夫人叹口气,同丈夫道:“我只能尽力而为,要是劝不住,你可不能怨我。”
周文成也没多想,当下笑着应了。
颍川侯世孙的相貌是很出挑的,因先前有所经历,言行举止也历练出来了。
酒过三巡,荀氏夫人越看越满意,叫他上前来,亲亲热热地拍着他的肩膀,同英国公夫人道:“真是好孩子,九泉之下,他母亲也算是可以安心了。”
世孙的继母唐氏夫人还在这儿坐着呢。
这话略有些不得宜,可英国公夫人没法贬损亦或者忽视丈夫已经亡故的妹妹,只能附和:“是啊,孩子成婚之后,就是大人了,我们也能放心了。”
荀氏夫人是真的高兴,也是真的醉了。
英国公风流多情,内宠颇多,也有两个出身不低的妾侍得脸,她到了英国公府,都不屑于跟她们说话。
这会儿见英国公夫人附和自己,她颇觉英雄所见略同,脑子一热,话就说出去了:“不瞒夫人,老话说门当户对,可谓是至理名言了!”
她嘴角向下一撇,轻蔑道:“我就是瞧不上那些轻狂无状的人,我的儿女,非得匹配原配的嫡子嫡女才行,如若不然,岂不是自失身份!”
这话说完,英国公夫人饶是人情练达,也不由得凝滞了几个瞬间。
这个地图炮开得好广啊。
唐氏夫人是颍川侯世子的继妻。
中书令周文成是周家的庶子。
英国公本人也是继室夫人所出……
一时之间,我竟然都不知道你究竟是想轰谁,想打圆场都没法打啊。
唐氏夫人没忍住,当时就哈哈哈哈笑了出来,好不快活!
颍川侯夫人有些头疼,小声说儿媳妇:“这有什么好笑的?”
唐氏夫人用宫扇遮住半边脸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