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太常赶忙挽留:“殿下一路过来,连茶都没有用一口……”

“哈哈,”阮仁燧爽朗地笑:“麻太常,说实话,我信不过你,所以同样的公文我准备了三份还有两份要送到丁相公和屈大夫家里去,我很忙的!”

麻太常:“……”

阮仁燧笑着迈出门槛,捎带着给他补了一刀:“明天上朝,要是另外两位都弹劾这事儿了,就你不吭声,那可是很尴尬的哦!”

麻太常:“……”

麻太常木然地送了他出去。

阮仁燧同样又跑了一趟丁相公府上,最后是屈大夫家。

说实话,这才是他怀抱最大希望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来的是巧还是不巧,屈大夫家里边正有客人。

且那客人他竟然也认识是董二娘子!

久不相见,阮仁燧颇觉亲切,不自觉地带了点惊喜的笑,走上前去:“阿满娘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董二娘子莞尔,还没言语,旁边屈夫人便笑吟吟地开了口:“原来殿下也认识阿满?”

她满面欣然:“阿满小娘子可真是了不得,这次的小金榜试,她拿了头名!”

阮仁燧实在吃了一惊!

虽然他也听小时女官说过,董二娘子非池中物,也料想她既然敢与前未婚夫在小金榜试中一较高下,必然有所倚仗。

可董二娘子竟然如此争气,一举夺得榜首,也实在令人眼晕目眩。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难怪董二娘子会出现在屈家呢!

屈大夫是这届小金榜试的主考官,董二娘子夺了头名,依照本朝风俗,前者便是她的座师,既出了成绩,自然应该登门拜会。

阮仁燧回过神来,心里边也由衷地替她高兴:“原来已经张榜了?”

又兴冲冲地说:“等我回宫,就把这事儿告诉嘉贞娘子她们她还欠你一顿饭呢!”

当日霞飞楼上,嘉贞娘子曾经亲口许诺,待到笔试结果出来,要在霞飞楼设宴做东,下帖邀人,叫胜者名扬神都!

屈大夫说:“名次和分数都已经出来了,至于正式地对外公布,估计得是明天上午了。”

他叮嘱说:“若是费尚仪有意请客,也请在那之后吧,提前传扬出去,说不得会生出是非来。”

阮仁燧也明白这道理,当下老老实实地点头应了:“您放心吧,我知道!”

屈大夫这才问起他的来意:“殿下可是稀客,平白无故的,怎么登了屈家的门?”

阮仁燧就把事情原委讲了,末了,又从袖中取了仅剩的那份京兆府公文与他看。

屈大夫前头听完他说的话,便不由得叹一口气:“不知不觉的,荀相公都故去这么多年了。”

屈夫人也觉唏嘘:“可不是?荀夫人也儿孙绕膝了。”

她低声同阮仁燧讲述了侍从先前没有说过荀家过往:“荀侍郎和德庆侯府那位世子夫人的母亲,是沂王府的县主。”

“天后刚开始摄政时,沂王悖逆,被夺爵处死,因荀相公是天后的心腹,顾全他的情面,便没有牵连出嫁女,但县主也因为父兄被杀而忧愤成疾,卧床不起。”

“后来县主病笃,命不久矣,便叫人去请荀相公来说话,病榻上央求他顾惜三个小儿女,来日若是续娶,也不要再娶高门女,以免三个孩子在继母手底下受磋磨……”

阮仁燧听得了然:“如今的这位荀夫人,出身不高,是不是?”

“是啊,”屈夫人叹了口气:“毕竟是结发夫妻,文官门庭往往又重长子,荀相公有所顾虑,所以续娶了从六品国子学博士的女儿为继室夫人。”

她说了句许多人没法说的公道话:“县主临终遗言,固然是一片慈母心怀,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