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心中的柔情渐渐褪去,她不愿被师尊俯视,在这道冰冷的注视下,缓缓站起了身,视线瞬也不瞬地望着师尊,期待听到一个明确的回答。
“为什么呢……”莫绛雪微微摇头,语气夹杂不解。
谢清徵一颗心悬起,怎么是她反过来问为什么?不应该是她给自己一个答案吗?
莫绛雪:“你为什么非要得到一个答案呢?我以为我们足够默契。”
谢清徵脱口而出道:“默契什么?默契地装不知道吗?还是默契地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莫绛雪神色冷淡地盯着她:“那样不好吗?”
至少那样她们还能继续做师徒,以师徒的身份,陪伴在彼此身边。
瞧见师尊陡然转冷的神色,谢清徵心中的悲戚感又浮了上来,鼻腔和喉咙又泛起了酸涩感。她不允许此刻自己软弱,逼问道:“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喜欢你,我对你有情,倘若你也一样,为什么不能回应我?你怕吗?你也介意那些人的眼光?”
莫绛雪转开视线,她不怕,她不在意。
谢清徵故作强硬道:“说啊,不要又不说话!你到底还想欺瞒我什么?我不要含糊不清、似是而非的沉默,我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否则,我不死心。”
说完这句,她仿佛觉得自己太过咄咄逼人,又放缓了语气,柔声道:“你要是真介意别人的眼光,那我和你断绝师徒关系,我们不要当师徒了好不好?或者,等你解除身上的恶诅后,我们就退隐江湖,找个世外桃源隐居起来。我还是会一样听你的话,一生一世都听你的话。”
莫绛雪冷淡地听完,道:“你若还肯听我的话,便答应我一件事。”
谢清徵问:“什么事?”
别说一件,一千件一万件她都愿意答应。
莫绛雪沉默了一会儿,平静道:“我要你,放下这份情。”
谢清徵愕然地望着她,嘴唇无声嗫嚅着。
莫绛雪冷然道:“我是和你做了那些事,但我不需要用遗忘记忆的方式去逃避,我可以坦然面对……我是对你动情了,但忘情道就是得情而忘情,我就算有了私情,最后也可以放下……”
竟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就算有了私情,最后也可以放下……可以放下……
心脏好似被利刃剖开,血淋淋地疼着,谢清徵脸色越来越白。
她忽然有一瞬的后悔,后悔不该撕破那层窗户纸,不该打破彼此的关系,不该强行逼问她,要人给出一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