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绛雪转回头去,一声不吭。险猪负
谢清徵抿了抿唇,试探了这一句,就没再说什么。
其实,师尊对她还是有句句有回应的,没有刻意忽视她,好像只是对她冷淡了点。
还是说,是自己的错觉呢?毕竟这份变化太过微妙,微妙到,令她细想下去会产生一些自作多情的想法……
可千万别那样想!
她不敢奢望对方能回应她别的情感,这份师徒情谊足够了。
谢清徵晃了晃脑袋,努力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也许师尊只是想安静会儿,自己和昙鸾吵吵闹闹了一路,许是吵着她了。
昙鸾问谢清徵:“你知道这人面蛛的来历吗?”
谢清徵摇摇头:“前辈,你说说看。”
昙鸾:“它的来历和你们中原有关。”
谢清徵:“哦?”
昙鸾:“传闻,曾经有一个修士,救下了一只险些被蜥蜴精吞吃的蜘蛛精,那蜘蛛精夜半找到那个修士……”
谢清徵:“去找修士报恩是不是?这都是那些无聊书生编出来的故事。”
昙鸾:“不是。那蜘蛛精将那修士一口一口吃了,大补,修炼出了人面,但被天道惩罚,只能修出一张人面来,生生世世都无法修炼出人身。”
谢清徵:“噫这是前辈你编出来的故事。”
一路上,间或能看见不少稀奇古怪的鱼虫鸟兽、花木土石。
无论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昙鸾都能说出它们的名字和功效,还能编出一两个故事来。
师徒二人听着听着,对昙鸾渐渐多了几分钦佩。
昙鸾:“两位道友,你们看那花,是不是也长了一张人脸?”她指着树上绿藤开出的一朵大红花,那花也十分的古怪,七片花瓣,中间的花蕊长得像人脸的眉眼口鼻。
谢清徵和莫绛雪望过去时,那朵花的嘴巴忽然大张,吐出一条绸带般的红舌头来,卷过枝头栖息着的一只小鸟。
谢清徵噫了声,问:“它不会也吃人吧?”
昙鸾道:“当然吃,它的舌头可以像蟒蛇一样,将人缠死,然后一口一口吃掉那个人。”
谢清徵:“它有牙齿?”
昙鸾:“没有,它舌头上有种黏液,会把人的皮肤变得像肉冻一样松软,它就用舌头挖着吃。”
谢清徵:“妖花。”她举剑就要除妖。
昙鸾道:“它虽吃人,但它的花瓣可以解毒,救人一命。”
谢清徵放下了剑:“那好像还有点用处……”
昙鸾笑道:“什么妖不妖的,只是肚子饿了要吃饭罢了,就和人一样。”
这倒暗合了万物唯一的齐物论观,莫绛雪瞥了昙鸾一眼。
此人言行惯于轻挑,心境却未必低到哪儿去。
莫绛雪问昙鸾:“你当年为什么去了十方域?”
昙鸾悠悠道:“当然是因为你们正道容不下我呀。”
谢清徵想起昙鸾曾经说过的那个故事,她是苗疆的圣女,她去中原学艺,她爱上了自己的师尊,甘愿放弃圣女一职,脱离教派,结果却不被她师尊接受。
当初听她说那个故事,谢清徵只觉有些惋惜,与她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再回想起这段故事,谢清徵轻轻叹息,更生出几分怜惜。
谢清徵道:“我们掌门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又说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前辈你没有残害无辜,只要你……咳改掉那个癖好,哪怕言论出格些,我想正道不会容不下你的……你要不要来我们璇玑门?”
昙鸾听谢清徵说得天真,微微一笑:“小谢道友,你把正邪两道瞧得也太简单了些。”又看了眼莫绛雪,“小白道友,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