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事。姒梨总是胡搅蛮缠混过去,还会装病装可怜,总之就是不同意退婚。
久而久之,也许是看姒梨古灵精怪,讨人喜欢,又身世可怜,是开阳派人人嘲笑的“丑八怪”,是家族不闻不问的私生女,云猗来道馆时,不再提退婚一事;她会穿着天权山庄的服饰,腰佩天权刀,以庄主的身份,光明正大来终南山找姒梨,邀姒梨一同外出历练除祟。
两家见状,也把婚事提上了日程。
半年后,天权山庄红绸彩带如云霞,来往宾客似流水,一派喜气洋洋。
姒梨和云泱的大婚之日,谢清徵在幻境的宴席上,看到了云河夫妇,以及两三岁大的云棠。
谢清徵猜想:“后来的云猗病得蹊跷,死得蹊跷,会不会和云河夫妇有关?毕竟云猗一死,最大获利者就是云河夫妇。好比说,云猗的头七还没过,那个云棠,就成了所谓的少庄主……可之后,云猗的叔伯兄弟死得一干二净,又不知是谁下的毒手……”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来搜去,试图找到一两个可疑人选。
月圆良宵,红彩高挂,觥筹交错间,喜气融融,谢清徵想到八九年后,云猗身死,整个山庄几乎灭门,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欢喜不起来。
眼前的红绸好似都幻化成了白幡,喜气洋洋的喜礼,转眼间,也好似成了死气沉沉的丧礼。
目光流转间,偶然看到这时的云猗、云河兄妹二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关系融洽,只不过年纪悬殊,乍一看上去不像一对兄妹,倒像一对父女。
云河的资质心性皆不如云猗,年近四十方结丹,因而虽为兄长,却没有继任家主之位。云猗的大嫂出身开阳派,性格虽泼辣,但看到同样出身开阳派的姒梨嫁入天权山庄,也真心实意送上了祝福。
喜宴上,云棠哭闹不休,云河夫妇带着儿子早早离席,云猗还恭恭敬敬地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到了山庄门口。云家历任家主方可住进天权山庄,族中其他子弟分居新冶城内。
喜宴过后,洞房花烛夜。
红烛高照,中央摆放着一张雕龙刻凤的喜案;喜案后方,是一张宽大的红色喜床,床幔低垂。床幔旁,姒梨身着鲜红的嫁衣,头戴凤冠,面遮红纱。
云猗身着红袍,胸前佩戴大红花,越发显得眉目如画起来:“你我这就算成亲了?”
“我们已拜过天地,三生石上留下了名姓,不算成亲算什么?你,快帮我掀开盖头……”说着说着,姒梨又觉得不太妥,新婚之夜,哪有新娘子催促着掀盖头的?她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可仍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似是极为开心。陷著副
云猗用一柄玉如意,挑开她的红盖头。
红纱缓缓滑落,露出一张清妍雪白的面庞来。
云猗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是你本来的模样?”
姒梨一双明眸澄澈又狡黠,睫毛微微颤动:“是啊……我总不能在新婚之夜,顶着别人的模样嫁给你吧?”
红烛照映之下,那张清妍的面容越发显得妩媚动人。
谢清徵问莫绛雪:“原来阿梨姑娘也长得这般好看,不过她为什么总要扮丑呢?”
莫绛雪摇头,表示不知。险主府
云猗微微笑道:“修道之人,是美是丑,不过外在皮囊而已,何况你我婚约又做不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