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骂骂咧咧了一晚上,说等你回来非得把你炖了喂猫呢!”魏若来闻言心里一阵懊恼,他看向周姨的房间,灯还亮着。阿文朝窗户示意了一下,魏若来点头表示明白,随即他熟门熟路地翻过墙头,轻轻落在自已房间外的平台上,轻轻打开窗户,钻进房间。魏若来的住处是一个狭窄的亭子间,虽然简陋,但是很干净,房内摆满了书。他唯一的一套不太合身的西装挂在高处。一阵风吹来,吹起墙上贴着的各种简报、经济新闻以及分析图表,各种数字、价格、时间等。魏若来点亮油灯,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放了一些铜板,一些票据,还有他和哥哥的合影。在盒子旁边,放着一个档案袋,里面装着央行的笔试通知书,日期正好是明天。魏若来看向挂在高处的西装,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第二天一早,魏若来穿上那身显大的西装,整理好自已的仪容,顶着上海的风,打开了自已的房门。刚出房门,魏若来便看到周姨拿着大衣站在门外。魏若来勇敢地走上前去,“周姨,您在股市赔的钱,我一定还您。您容我几天,我今天去央行面试,我有了工作就还您钱。”周姨却是摇了摇头,“算了,也怪我没那份彩运,你也只是建议,我不该逼你。”魏若来安慰道:“周姨别灰心,下次等攒够了钱,我们再翻盘。”周姨白了一眼魏若来,“你就别在这儿给我画饼了,哪还敢有下次,这一次我的魂都要被吓出窍了。”周姨拿起手中的大衣递给魏若来,“把这件大衣先穿上,今天要去大银行,穿得体面点,不能让他们瞧不起。”魏若来心里一暖,笑了笑,接过了大衣穿上,走了出去。楼下,阿文已经拉着黄包车等候多时了。魏若来看向阿文,感恩地拍了拍阿文的肩膀,“好兄弟,我们走!”“走喽!”阿文一声吆喝,黄包车稳稳地快步向前走去。弄堂里的邻居都被他俩吸引了目光,看着西装革履的魏若来纷纷送上自已的祝福。周姨看着渐行渐远的魏若来,心下惆怅,自言自语道:“终于要发达了,不要忘了我们啊。”其实何止是周姨,这个弄堂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魏若来绝不是久居在七宝街的人物,这里太小,装不下魏若来的志向。阿文的黄包车又快又稳,不多时,魏若来便来到了中央银行大楼门口。在魏若来下车之时,阿文拿出昨天在静安寺求的平安符交给魏若来,“魏哥,这是我昨天路过静安寺,给你求的平安符,带上它,有好运!”魏若来感激地看着阿文,“谢谢你,兄弟!”魏若来收好平安符,与阿文道别后,深呼吸了一口,走进了央行大楼。另一边,这场考试的总负责人沈图南此刻正和邓泽坐在总裁办公室中。办公室在最高层,窗外能看到黄浦江,在另一侧,架了个高倍望远镜。“这场考试怎么不安排在央行大楼了?”邓泽坐在沙发上问着。沈图南笑了笑,“他们目前还不是央行的员工,这栋大楼,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沈图南说着,拿起一支雪茄,剪了尾,递给邓泽。邓泽接过雪茄,沈图南接着说道:“邓处长,你认为,一名称职的银行家,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邓泽抽着雪茄思忖了片刻,“理性。钱是赚不完的,如果不够理性,丧失风控能力,会把大家一起带入地狱。图南兄觉得呢?”沈图南说道:“理性的尺度,难以测量,但有些品质,却可以在行动中被量化。”邓泽感兴趣地问:“那这个行动,怎么考啊?”沈图南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给邓泽卖了个关子。

此时的央行大楼走廊里已经坐满了人,魏若来领到牌子,怯生生地站在走廊一边。来考试的人基本上都是有背景的富家子弟。走廊中的考生窃窃私语。富家子弟甲对乙说道:“谁知道现在国内这幅样子,早知道就不回国了……”乙附和道:“我也不想回国,本来都计划好了去纽约,结果我爹把我钱给断了,刚到家就逼着我找工作。”甲不解,“你家就是开银行的,何必来凑这个热闹?”乙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央行最近会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