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应是,方伯樘轻咳着道:“好,那太好了……”
书院出这等命案,方伯樘和书院都有晚节不保之势,但他年过古稀,很快便镇定下来,薛琦几人互视一眼,心底也有无奈,本都是座上宾,如今这般一闹,他们连走也不好走,只能祈望事情尽快水落石出莫惹上官非。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姜离施针完毕,薛琦见她如此稳妥,也是一副与有荣焉模样。
姜离告辞退出来,刚出文华阁院门,便见不远处宁珏靠着墙壁等在那里,见她身影,宁珏眼底一亮上前来,“终于出来了”
说着话,宁珏往她身后看一眼,轻声道:“你父亲没出来吧?”
姜离摇头,“你怎会来?有何事?”
宁珏轻啧道:“你可算瞧见我来了,我来此一是为了书院这事,二是为了你,小殿下”
意识到此处不是说话之处,他示意后院方向,“去前面说话。”
姜离迈步道:“你师兄呢?”
“在讲堂看袁焱的尸首,我们去找他……”
姜离应好,待与宁珏回到讲堂,便见裴晏果然在后堂之中,后堂内,两张木桌拼在一起停放着袁焱的尸首,另一侧的长案之上,则摆着许多细碎的灰白碎骨。
见二人同来,裴晏剑眉微蹙,随之又低头看袁焱遗体和身上衣物。
姜离也上前来看,宁珏则自顾自道:“小殿下前日又染了风寒,我本想找你来着,却听闻你来了山上,当着你父亲的面,我实在不敢找你说话,他面上笑眯眯的,可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种笑里藏刀之感”
姜离只问:“小殿下如何了?”
“用了太医开的药,好些了。”
姜离便也放了心,“我的方子停上三五日都不要紧,先紧着风寒是对的。”
言毕,她又问裴晏,“如何?”
裴晏沉重道:“先不论凶手是否有隔着油布射中袁焱双眼的功力,最难解之处还是在凶手回书院之法,从青云崖到书院,无论从哪个方向走,皆要经过林间湿地,但四周皆无印记,实是怪异……”
宁珏这时道:“会不会是此人轻功极好?从树上回来?”
裴晏摇头,“从树上走也会留下痕迹,昨夜那么大的雨,从树上走衣裳也会湿。”
说至此,他又看向姜离,“如果凶手失踪之法有古怪,会否袁焱的死亡时间也有异?如今多种推论末了都和死亡时间对不上。”
姜离再近前道:“我们到的时候袁焱身子虽已凉透,但身上尚未出现尸斑,这表明他死亡时间并不久,再加上他身上衣袍十分干净,四周又敞亮并无异物,凶手要伪造死亡时间基本不可能”
裴晏很快打消了此念,“我查验过,他身上并无其他伤痕,致命伤也正是双箭射中眼窝,若是如此,他死时的情形是确定的。”
宁珏站在一旁看着二人说话,颇有种插不进嘴之感,他看看姜离,再看看裴晏,心底怪异之感越来越强,再看了看袁焱的尸首,道:“如今天气转暖,只怕尸体这样放着不成,且……且这双箭是否得取下来”
这后堂本是学生们默书之处,如今停放上尸体,莫名有些诡异之感,再加上袁焱死状可怖,满脸满身的鲜血,看起来就更是触目惊心,裴晏无奈道:“这个时节书院内没有存冰,只能等袁家人来了之后把尸首接回长安。”
裴晏说完,又盯着袁焱的尸体沉思起来。
姜离看出异样,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裴晏道:“凶手没有留下任何雨天痕迹,这两箭还刚好射中了袁焱眼窝,如果是人徒手射箭,便是连我也难做到,而那库房之中又是一片乱像,我早间看现场之时,便觉的那里是极好的布机关做障眼法之地”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