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近况,有的事情不适合在信上说。
末了,杨云意?又扭头看贺疏弦,笑道:“朝中还?有劝立吴王为新君的消息呢,那帮文臣甚至提出了更改国号以应五星聚舍之兆的办法。”国号岂能随意?更改?这种“变通”被谏官骂得狗血淋头。顿了顿,她又说,“我那九弟的幕僚会筹划,可惜还?是太着急了,在这时候上书请太后登基岂不更好?倒是晋王更识相?。”
“晋王记恨陛下,谁做皇帝都比陛下好。”贺疏弦说。而?且太后毕竟是他的母亲,他依旧能当他的亲王,没?什么?差别。
“让陛下松口更好。”杨云意?说,“改日我得去中和殿一趟。”
贺疏弦不假思索说:“我与你同去。”先前大长公主被昌平帝打伤的事情她还?记着,她不放心。
这点小事杨云意?自然会应,说得差不多了,她才拉着贺疏弦回?到床上,放下床帘,幽幽说:“多事之秋,还?是让人心烦。”可做个?太平时公主固然无事,但终究不够自由。
贺疏弦跟着感慨了一声,沐浴过后,她已经酒醒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困意?,抱着杨云意?的身体,很容易就?开始心猿意?马。她低下头,轻声道:“阿音?”
“嗯?”杨云意?掀了掀眼皮子,她有些困倦。贺疏弦回?来了,悬浮的心也跟着落下来。安全感足了,不会像独自入眠的夜中那样孤枕难眠。
清透的月光照在了轻薄的床幔上,风吹来,床幔窸窸窣窣地动。
贺疏弦眨了眨眼,她屏息俯身,凑到杨云意?的唇上,轻轻地衔着。杨云意?会意?,笑了一声,抬起双手揽住了贺疏弦的脖颈,像是一种无声的鼓舞。贺疏弦的呼吸越发急促。一个?人在外的时候,有千万种怀想。当初在贺家村是一种磨人的想念;在晋州时候是另外一种,可都是如海潮汹汹而?来的想念。
“阿渝。”杨云意?意?乱情迷,她抓着贺疏弦的手腕喊她。
贺疏弦嗯了一声,咬着杨云意?的耳垂低语。
她在信中提了许多次,可诉诸于笔端跟说出来是不一样的。跟杨云意?比起来,她稍显含蓄木讷,可总要学?会表达的,她张口说想念与爱意?,怎么?提都不够。
两?人耳鬓厮磨,直到蜡烛燃尽。
萧太后特许贺疏弦留在府中休息,她也不必去赶早朝,也无需去门下省当值,而?是留在府中当她的好驸马,陪着杨云意?赏花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