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3)

干政,并不像左仆射崔思行那样全力支持太后,这会儿是怕自己成为罪人呢,在史册上遗臭万年。杜仰春理亏,也没?敢辩驳。事情本身在她眼中算不上“大问题”,但成败关乎身家性命啊,她心中便有些惭愧。“你怎么?来了?”杜仰春怕惊动仆妇,说话?的声音很小。她给屋中婢女一个?眼神,让她们到屋外守着了。

“我来看看你。”韦居乐小声说,她很自然地脱去沾了点泥土的罩衫,爬到了榻上跟杜仰春靠在一起。她也不嫌热,半压着杜仰春,眼神在杜仰春手中的书上流连。都什么?时候了,还?看得进去书籍呢。韦居乐心想着,又凑近杜仰春脖颈,呵气?如兰,抱怨说,“咱们被贺若渝害惨了。”

杜仰春很是赞同这句话?,贺疏弦不厚道,都不知会一声。她不懂梵文,对?佛经兴致不大,便跟着韦居乐一起胡闹,结果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压都压不住。她微微一点头,面颊蹭到了韦居乐的发梢,恍惚间发现?两?人的距离太近。将书放下,杜仰春抬起一根手指推了推韦居乐的肩膀,示意?她远离她。这吐息温热,落在肌肤上又麻又痒。

可韦居乐呢,从来就?不是一个?能看懂人眼色的。一把抓住杜仰春的手,问:“你戳我做甚么?呢?”

杜仰春无言以对?,半晌后,她才说:“你先回?去,这几天先别到处走动。”

韦居乐“唔”了一声,说:“好。”她没?动弹,七歪八倒地压着杜仰春。屋外清脆的动静如鸟鸣,杜仰春猛然间惊觉,这是暗号呢,婢女是提醒她有人来了!杜仰春忙不迭地推韦居乐,可没?等两?个?人站起来,说话?声并着脚步声过来了。杜仰春一抬头就?看到了推门入屋、绕过屏风的妇人是她娘元宜修。

韦居乐七手八脚地起身,很乖巧地朝着元夫人行礼。

元夫人:“……”狐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片刻后,她才温煦说,“你阿耶有话?问你。”

杜仰春抚了抚额,叹气?说:“是佛经的事情吗?”

元夫人不置可否。

韦居乐怕杜仰春受罚,咬了咬下唇,挺身而?出:“一切都是我的主意?,那些翻译经文做注疏的僧侣都是我出钱雇佣来的,群英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元夫人扫了韦居乐一眼,她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那二娘子也来吧。”

“阿娘!”杜仰春开口,结果只得了元夫人一个?满含警告的眼神。

朝中风起云涌,远在河东道的贺疏弦从杨云意?的信中,也知道了不少的事情。在班师回?朝的路上,擒抓了一只白狼,当即上了贺表。除此之外,还?收到了河东道诸州臣民的请愿,说萧太后天生神圣,合该代为帝王。后续的事情用不着贺疏弦去操心,礼部尚书文玉溪自然会做好准备。

八月的时候,贺疏弦平安抵达长安。平定晋州之乱也是萧太后受命于天的征兆,自然得接风洗尘。等到一切结束,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太后赐宴,贺疏弦推脱不了,喝了不少,眼中有几分醉意?。

“阿渝,你可终于回?来了。”杨云意?这左盼右盼,一天天数着日子呢。就?算贺疏弦一身酒气?,她也紧揽着贺疏弦的腰,说什么?也不肯撒手。这一去数月,度日如年。

贺疏弦也很想杨云意?,她是一点都不耐烦应酬,恨不得长了翅膀回?到府中。将杨云意?横抱起,她垂眸凝望着她,心疼道:“瘦了。”

杨云意?也不说宽慰她的话?,埋在她身前软声道:“是呢,为伊消得人憔悴。”

人是回?到了私人的领域,可“公事”万万没?有结束。晋州之事了结了,可长安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烛火幽幽,被风吹得左右摇晃。杨云意?坐在椅上,一边享受着贺疏弦替她绞干湿哒哒的长发,一边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