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喘息声里,是说不尽的缠绵与暧昧。贺疏弦的手搭在杨云意腰上,一开?始想?的只是一个轻轻的吻, 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索取更多。她理了理杨云意散乱的衣裙,对上她如春水般的含情双眸,面上出现一抹懊恼之色。
杨云意气息还未平复,指尖便搭在贺疏弦的脸上,一寸寸地游走,好似在丈量她的江山。“怎么了?”杨云意捕捉到贺疏弦的一抹不快,柔声询问。
贺疏弦垮着脸说:“我觉得我很不好。”
杨云意讶异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这样想??”
贺疏弦低下头, 难堪道:“我自制力不好。”
杨云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挑起贺疏弦的下巴,不让她眼神闪躲,指尖擦过贺疏弦面颊上的口脂痕迹, 她笑吟吟道:“那就不控制。”她也不拐弯抹角, 而是直白又?坦荡, 很痛快地表达说, “我喜欢阿渝的孟浪。”
贺疏弦脸越发得红, 她小声说:“可这里不是我们家。”
杨云意抚着她的后背, 安抚她说:“无妨,我们很快就回家。”她缓了?一会儿, 从贺疏弦的身上爬了?下去, 取出帕子替贺疏弦擦去脸上、脖子上的口脂痕迹。
贺疏弦双手搭在椅子把手上, 她微微一仰头, 近乎失神地看着杨云意,喊了?声:“阿音。”
杨云意扬眉, 手上动作一顿,她笑着调侃道:“怎么不喊公主或者?殿下啦?”
贺疏弦没答话,她抿着唇笑了?笑。云娘属于贺家村的过去,公主则是君,是殿下,以后还会是陛下,只有阿音才是她的。
陈家被?定罪,有驻军出马,那些?被?陈氏宗族拉拢的浮浪人望风而逃,至于没奈何的佃户,在听闻能得到自由后,立马倒戈投降。陈家的人倒是想?要反抗一二,可明晃晃的刀戟不跟他们开?玩笑,是要见血的。最后一个个族老?、犯事者?被?押入大牢,而陈家的产业尽数被?查封,仓库中存着的粮食尽数取出,分给灾民。
新年是在奉先县过的,没来得及赶回长安。贺疏弦倒是无所谓在哪里,只要能跟杨云意在一起,她就很满足了?。不像宫廷里的热闹,反倒是回到贺家村时的清闲和幽寂。冰雪已经消融了?,奉先县的灾民自己重新建房,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到了?初一的时候,陵户挖到了?一块白石,上头刻着“圣母临人,天下永昌”八个字。陵户将石头送到县衙中,杨云意见此,忙道它?是瑞石,命人第一时间送回长安,由礼部尚书文玉溪上表进献。原来的礼部尚书是安国公萧道亨,只是萧家因罪败落,由原先的礼部侍郎升任。文玉溪是庶族出身,跟朝中的河东、关?陇旧族都很不对付,早已经成为萧太后的心腹。他将瑞石献上,声称在先帝陵寝发现,是天意也是先帝之?意。萧太后大喜,赐石名为“宝图”。
文玉溪又?进一步上书,请皇太后加尊号,称“圣母皇太后”。萧太后婉拒推辞,文玉溪一行人再三进言,说是先帝遗旨、苍天美意,三次推辞后,萧太后加尊号“圣母”,大赦天下。朝中的那点要太后还政于天子的声音,又?被?压了?下去。
宫中。
太傅钟长元替昌平帝讲书,心中想?的是“宝图”之?事。“宝图”出自先帝陵寝,而晋阳长公主就在奉先县,出自谁的手笔,是一目了?然了?。现在“圣母”尊号一加,皇帝想?要亲政,那更?是遥遥无期。而皇帝自身,也浑浑噩噩的,没有英主风度。想?到这点,钟长元不由得暗叹一口气。
昌平帝不知道钟长元在忧虑什么,亲政之?事他已经不去想?了?,至少太后还让他知道前朝事,而不是闷在宫中什么都不知情。他见钟长元陷入沉默,皱着眉道:“太傅怎么不讲了??”
钟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