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上。杨云意没?阻拦她,只是道:“奉先有粮仓在,不如再看看情况。”
贺疏弦搓了搓手,慨然叹息:“不止奉先有,可如果粮仓有用?的话,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多流民?背井离乡了。”
杨云意笑而不言,她说的“粮仓”,可不是指县衙。
先一步得到消息的裴让先率领着县中佐吏在官道上接人,他的视线落在一辆精致的马车上,心中暗自揣摩。排场不算大?,可到现?在都没?下马车,想必是个傲然自负的人。他并不知晓杨云意也在马车中,扬起了笑脸,很恭谨地说:“县中已经备好客馆、宴席,为使者接风洗尘。”
“奉先县都这个模样了,县衙还有余粮备宴?”说话的人是碧河,她骑着马,立在马车边。
裴让先这才扭头看碧河,心想,驸马出行还携带侍婢?难道是贪慕美色之辈?若是如此,那计划可行了。藏起心中的喜意,裴让先道:“是从县衙中省下来的家常菜。”
良久后,车中才传出贺疏弦清朗的声音:“碧河,你们去查看奉先的灾情如何。”
碧河“喏”了一声,一抬手,运粮的车队便?跟马车分开。
裴让先自然是要接待贺疏弦的,便?让县丞去处理灾情、粮食相关的事。他忙不迭在前?方开道,想早些将人带走?。眼下县中的百姓暂时被?控制住了,可谁知道他们在得知长安使者来的时候,会不会闹腾起来。
先帝山陵在奉先,附近有一座行宫,是皇室宗亲来祭祀先帝时住的。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别院客舍,先帝下葬的时候,群臣来此住过。裴让先无权过问行宫事,可客馆还是能够收拾出来的。雕梁画栋,比之贺疏弦一路来看见的茅草木屋,不知华贵了多少。
马车到了门前?,裴让先才从车上下来。
裴让先看了一眼,一身绯色圆领袍,披着裘衣,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如玉山映人。难怪会被?晋阳长公主看中,被?择为驸马。裴让先暗暗地想,内心深处浮现?一抹嫉妒的情绪来。他在长安蹉跎多年方考中进士。但?贺疏弦在被?侯府认回时,只是贫家子,凭什么她一人占尽好风光?
“屋外?风寒,驸马不如先入屋。”裴让先陪着笑。
贺疏弦淡然应了一声,可她没?动,而是转向马车,微微地掀开了车帘。一只皎白如霜雪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紧接着便?是如月皎洁、如雪清寒的人儿被?贺疏弦扶了下来。
“怎地出门赈灾还带女人?这就?是驸马爷的风流?”裴让先后头的县尉小声地嘀咕,他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目光暧昧摆明?了不怀好意。
裴让先却没?有那么想,他的一颗心坠入寒窟之中,顷刻间被?冷气封冻。他没?见过晋阳长公主,但?并不妨碍他在此刻,生出不祥的念头。驸马带着女人出来没?什么,但?是堂而皇之地让她出现?在众人的跟前?,那就?不妙了!谁会留下这么个大?把柄啊?所以啊,被?贺疏弦从马车上迎下了的人,只有一种?可能晋阳长公主!
“裴让先参见殿下!”回过神来的裴让先忙不迭躬身行礼。他这话一出,跟着他的佐吏都神色大?变,收起了懒散和轻慢。
杨云意噙着一抹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裴让先。她紧了紧裘衣,漫不经心说:“怎么不入屋了?”
“这”裴让先额上冷汗涔涔,他是没?想到晋阳长公主会和驸马同行!屋中有美味佳肴、美酒、美人。如果驸马不接受,那就?让对方退下,可晋阳长公主出现?就?不一样了。他这往驸马屋中送人,不就?将公主得罪透了吗?他身后机灵的小厮,悄悄地朝着屋中走?,想要第一时间将屋中的美人遣走?。哪知他才挪动脚步,噌一声响,一柄寒光四溢的刀就?弹了出来,抵在小厮的脖颈间。
带刀的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