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势。琴音戛然而?止,她探出?手掀开飘拂的帐幔,从亭子中走了出?去。她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低头看地面的贺疏弦,控制着自己翻涌的心绪,佯装平静道:“哦?不知贺郎家中妻子姓甚名谁?”
没了琴音的阻碍,轻柔的话语就这样直接地撞入贺疏弦的耳中。
贺疏弦心神恍惚,她想念这熟悉的语调实在是太久了,在情绪激荡的时候,她遗忘了礼节,骤然间?抬头看。
不再?有青纱帐幔的阻隔,梦中怀想的人就站在不远处,噙着笑容温柔地凝视着她!
一身锦衣华服,端庄雍容高华,如一轮不可及的月。看似近在咫尺,可实际上仿佛隔了天涯!贺疏弦与故人相逢的喜悦只维持刹那,更多的是惊惶、错愕、不知所措以及钻心刺骨的疼。
云希音?晋阳长公?主?只是相似吗?不分?明就是同一个人。贺疏弦慌了起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头仿佛被异物堵塞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娘是晋阳长公?主,自己得到过?晋阳长公?主的赠酒,还向公?主府投递诗文名帖……晋阳长公?主会不知道自己抵达长安吗?她是知道的!所以是忘记了吗?也是,一个是皇家贵胄,一个是山中猎户,分?明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在贺家村的日?子,一定是她避之不及的往事。
杨云意看着贺疏弦那副要哭出?来的神色也觉得心慌意乱,她往前走了两步,低声道:“阿渝?”
贺疏弦听着熟悉的两个字又是一颤,眼睫终于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落了下来。她还记得,那么这段时间?的避而?不见算什么?自己没日?没夜的惊惶又算什么?委屈难言,激愤难言,贺疏弦扭头就跑!